想起謝君樓來,蕭清瑤的眼底就浮現出一抹柔情,微微挑起下巴來,無不驕傲地說:“愛他,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伍2⓪.С○м҈
說著,她挑眉看向了容軻,冷嗤道:“而你,不配去愛。”
“你罵得很對,不止一個人這樣說過。”
容軻被罵得也不生氣,反倒是笑得很溫柔,眼神有些許防空,卻露出了柔軟的光芒:“當年,我也是有心頭摯愛的。”
大抵是想到了美好的事情,男人唇邊的笑意越發溫柔:“那個時候,你已經回到長安了,我和她也到了議親的時候,可是……”
可是後來,她死了!
當年,她就在容家,死在了那場滅門慘案中!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苦心孤詣想要去報仇,除了父母的血海深仇,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她也死在了容家。
“你也曾經見過她的,當年啊,她和你一樣,那般明媚驕傲,美好得肆意無雙,是我心頭的明月光。”
容軻沉浸在當年的往事裏,眉目都變得十分溫軟。
男人語氣悵然的和蕭清瑤說起了那段過去,臉上,也終於有了良善幹淨的美好笑容:“大家都很喜歡他,我也不例外,可能夠和她一起成長,兩情相悅,甚至未來能夠白頭偕老,兒女繞膝,想想,那都是極為美好的。”
若不是當年那場滅門慘案,現在,他應當是已經和她成親了,生得一兒一女,舉案齊眉,那便該是一生最大的幸事。
那姑娘美好得讓人心頭漣漪生動,被無數人仰慕著,也被無數人捧在手心裏嗬護,卻獨愛他一人,窮盡一切護著她。
他又何嚐不是竭盡力氣,去護著她,可後來,命運還是殘忍的降臨了,他們沒能躲過命運的安排,到如今,隻剩他一人孤苦無依。
蕭清瑤自然也是知情者,聽到容軻這麼多年,第一次跟她提起這件事,感知他的悲傷,心裏也悲哀無比。
她微微歎了一聲氣,嗓音輕輕地說:“既然師兄也是愛過的人,她已經不在了,便該為她積德行善,免得最後報應在她身上,以免她輪回,也不得安寧。”
這話說得頗為殘忍,卻是忠告。
容軻被蕭清瑤這話戳中心肝,眼神一下子就變得深沉冷酷,激動地說:“你明明知道,她是死在了謝君樓手中,她才多大啊,還有那麼長的路可以走,卻被謝君樓殘忍的殺害了,我苟且偷生這麼多年,如何不去替她報仇?”
“他日黃泉路上,我還有什麼臉麵去見她?”
那個姑娘死得那般悲慘,而整個容家也隻剩下他一個人,替她報仇,是必然的,若不能替她報了這血仇,那才是讓她魂魄不安。
蕭清瑤一臉冰清的看著容軻,話語薄冷地說:“師兄,你這是自以為是的報仇!”
若是那個姑娘還在世的話,必定不想看到容軻變成這樣,將思想強加到一個死人身上,這話怎麼聽怎麼可笑。
容軻他,已經瘋了!
可蕭清瑤又覺得容軻是悲哀之人,他年少時,也是父母心尖的寶貝,後來家族遭到巨變,他失去了父母親人,也失去了摯愛。
那麼他的心,應當已經有無數個坑坑窪窪的洞了吧,一定很疼很疼!
容軻比任何人都清楚,少女陸靈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一個遺憾,最遺憾當初容家變故,他活了下來,而少女卻死了。
他也來不及和少女說一句溫情的話,來不及等他們長大,鋪十裏紅妝把她娶進門,和她舉案齊眉,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