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一開始便替皇上分憂,我也不會去求你。”謝君樓的聲音清冷了幾分,皇帝猜忌蕭清瑤,還不都是她自己折騰的。

蕭清瑤嘴上是斥責容軻不該害人,可行動上,卻是半點都沒想過要解救百姓的,明知道皇帝因為糧食之事憂心不已,她也跟四大財神關係匪淺,就是不肯出麵。

她不免愣了一下,方才的些許囂張一下子就消失了,無可奈何地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蕭清瑤之所以遲遲不肯出麵,也不過是算到了,謝君樓早晚回來求她的,所以,她才沒有去找四大財神。

隻不過是想讓謝君樓,再度欠她一個人情。

謝君樓淡漠地笑了笑,語氣沒有什麼起伏:“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感興趣,至於你偏私容家餘孽,隻管偏私吧。”

聽到謝君樓都這麼無所謂了,蕭清瑤的身影僵了又僵,有些無奈地說:“你現在,都這麼滿不在乎了。”

“是因為對我徹底厭煩了?”除了這個原因,蕭清瑤也想不到他為什麼這般了,想來,還真是有些悲哀啊。

“不。”

謝君樓搖了搖頭,言辭變得十分惡毒:“是因為對你沒有任何情緒,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無所謂了。”

因為對蕭清瑤始終涼薄,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便也沒有太多糾結,謝君樓也懶得去生氣了。

“你……”蕭清瑤被謝君樓這話給氣到,抬手捂住了發疼的胸口,啞聲問:“我們之間當真要如此?”

謝君樓寡淡地說:“我們之間,原也沒有其他情分。”

甚至是連同北胡戰場上的情分,也都變得十分微薄,他不去想,便也不在乎這麼多了,她蕭清瑤要怎麼樣,便怎麼樣。

蕭清瑤定定地看著男人的身影,三四月的天,夜裏還是微涼的,他穿得這般單薄,話語始終殘忍無情,她的心別提有多難受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問道:“要是我回頭,你還會對我如此嗎?”

要是謝君樓肯鬆口的話,那麼,她必定不顧一切,就算背負上千古罵名,她都願意為謝君樓,重新回頭。

可是,謝君樓始終沉默著。

那便代表著,不管蕭清瑤現在怎麼彌補,都難以挽回他們之間的情分,亦或者說,在謝君樓眼中,他們之間本無任何情分,都是蕭清瑤死纏爛打。,

蕭清瑤涼涼地笑出聲來,笑聲變得十分諷刺:“我早該知道,不能抱有任何幻想,你們都曾經說過,踏出去一步,再想回頭便難了。”

宿命而已,是無法改變的。

謝君樓沉沉地看向蕭清瑤,語氣忽然柔和了幾分:“你若想回頭,便是有回頭路的,但是你的回頭路,並非是我。”

“你說說,我除了你,還有什麼後路?”

蕭清瑤無比可笑地說:“天大地大,世上男兒千千萬萬,你謝君樓卻是獨一無二,讓我後退,誰還能容得下我?”

再者,她體內早就被師傅種下了蠱,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可以活了。

謝君樓斜了她一眼:“你也說了,天大地大,你想去何處,便去何處。”

“你不懂的,並非是我離開了,便有了活路,而是因為,我不管去哪裏,都是沒有活路可走的。”蕭清瑤笑得意味深長,她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告訴謝君樓,自己體內被種了蠱毒呢。

她的傲氣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就算有朝一日,自己受盡千萬般苦楚,也不可能告訴謝君樓,說不定,他還認為自己是在博取他同情呢。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