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和戚雲沉這兩件事,是秦似錦一生都繞不過去的痛苦,她怨恨無比的說:“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都是拜燕明殊所賜嗎!”

“是你自作孽!”

裴曦毫不客氣的冷笑了一聲:“時至今日了,你還想著怎麼去害人,是不害人,你心裏就不痛快嗎?”

每一個惡事做盡的人,心裏多半是扭曲的,如秦似錦這般,哪怕是不良於行,也從未放棄過害人的心思。

可若是她從一開始就安分守己,沒有人會去盯著她,不良於行,為人側妃,都是她自作自受。

文和帝看向秦相:“秦相,你來勸勸你這個女兒吧,孤男寡女同榻而眠,讓這麼多人撞見了,為了堵住悠悠之口,隻能入王府為側妃。”

這件事,算是這麼敲定了,容不得秦似錦不願意。

燕明殊走出了帳篷,正要去找謝君樓的時候,忽然感覺手臂一重,便見蕭珩從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伍2⓪.С○м҈

她挑眉看向了蕭珩:“珩王殿下,你意在何為?”

蕭珩見她笑得這麼漫不經心,捏著她胳膊的手,又加重了些許力道,咬牙切齒地說:“燕明殊,你這般無情無義,他日,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說罷,他便甩開燕明殊的手,大步離去。

燕明殊盯著蕭珩離開的身影,眸底逐漸被黑暗吞噬,唇邊露出了詭異的笑意:“你怪我無情無義,何曾想過你曾經,不也是對我無情無義嗎!”

你今時今日的結果,不過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罷了!

無影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燕明殊說不能興師動眾,便隻帶著他一個人,匆匆去了皇陵。

到了皇陵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了。

皇陵地處在城郊,顯得十分陰暗潮濕,走進去便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襲來。

皇陵門口有士兵看守,尋常人不能隨意踏入這裏,燕明殊出示了令牌之後,便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皇陵的一處角落裏。

這裏是守陵人和士兵的住處,阮氏的住處就在角落最深處,她被打入冷宮這幾個月來,一直待在這裏,不曾踏出去一步。

也不知道如今,她變成了什麼樣子。

無影扶著燕明殊往深處走,壓低聲音道:“阮氏如今連門都不肯出了,估計現在,也該是變成另一個樣子了。”

燕明殊寡淡地笑了:“她這半輩子都在養尊處優,被貶為了廢人,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自然是受不住的。”

阮氏當初犯了那麼大的罪孽,留下這一條命,在這皇陵裏孤獨終老,還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呢!

但想想,阮氏身為貴妃的時候,是多麼風光榮耀,如今卻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就算是她燕明殊,也咽不下這口氣的。

更何況是養尊處優的阮氏呢!

無影歎了一聲道:“她這般惦記著蕭崢,執著於皇位,可也不曾想,蕭崢的下場,要比其他人幸運得多。”

生在皇家並非是富貴的,多少皇子在奪嫡的過程中,死無全屍,甚至是被挫骨揚灰,燕明殊就算是處置了蕭崢,也給他留了個全屍。

兩個人慢慢地朝著深處走去,這裏本就顯少有人來,院子已經被雜草和樹木占據了,幾乎找不到路進去。

也因為冬日剛過,那些樹木和雜草才剛剛長出嫩芽來,兩個人走進去也不算困難,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便到了阮氏的住處。

阮氏住在最偏僻破落的一處宅院裏,大門都已經變得殘破,關也關不緊,冷風呼呼的刮了進來,在院子裏回旋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