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為陳國公主到來的女眷宴會,卻變得人心惶惶,陳國公主是不可能繼續留在這裏的,便讓眾人自便。

眾人也沒了飲酒作詩的心情了,接近午時的時候,此次男子春獵便決定出了魁首。

聽到少年燕衍之的名字時,燕明殊並不覺得意外,因為江德妃得罪了陳國公主,蕭朔也不好再出頭了。

而燕衍之也的確是有真材實料的,在澎湃激昂的鼓聲之中,少年一身白衣清高颯爽,走到了文和帝麵前,領下了屬於他自己的榮耀。

燕明淵走到了燕明殊身邊,跟著她一起在院子裏散步,聽到燕明殊輕輕巧巧的問:“你讓著你九哥了?”

“九哥這都是真材實料,我可沒有讓他。”少年抿唇笑了笑,狩獵主要是玩得開心,能否拿下魁首並不重要。

燕明淵將雙手背在身後,嗓音低沉薄涼:“聽說方才江容秋送去的鸚鵡,將陳國公主的臉劃傷了。”

姑娘點頭:“是啊,也不知道那隻鸚鵡是怎麼了,竟然發狂,她這次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惹禍上身。”

燕明殊是未曾做過手腳的,陳國公主對她有恩,又是她五姐的婆婆,她自然是不可能去害陳國公主的。

頓了一下,她又皺著眉頭道:“隻是那鸚鵡,確實是被人動了手腳,也不知是誰,跟江容秋有深仇大恨。”

“聽說那是隻波多黎鸚鵡,正巧瞧了一眼,抓傷陳國公主的那隻,哪裏是什麼波多黎鸚鵡啊,不過是個贗品罷了。”

燕明淵淡淡地開了口,會說話的波多黎鸚鵡被人掉了包,江容秋獻上的這一隻,是個十足的贗品,看起來是跟波多黎鸚鵡沒什麼區別,可實際上區別大著呢,很容易就會被惹惱,性子暴躁得很,她算是成了別人手中的棋子了。

而江容秋又急於求成,哪裏分辨得出來是不是真的鸚鵡呢!

“她……”

燕明殊正要開口,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道玄色身影。

蕭珩正冷冰冰的看著燕明殊,麵容冷峻,眉目上覆蓋著一層冰霜,薄唇微動:“七姑娘。”

“珩王殿下是有事?”燕明殊唇邊露出了淺淡的笑容,抬頭直視著蕭珩那頗具壓迫性的眼神,從容寡淡。

燕明淵卻下意識的往前站了一步,擋住了蕭珩的視線,冷淡地說:“男女有別,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看到燕明淵跟護犢子似的動作,蕭珩心裏越發煩悶,譏諷了一聲:“世子爺是怕本王吃了你姐姐不成?”

“以殿下的心狠,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燕明淵笑了笑。

前世,這個人親手剖開他阿姐的肚皮,將他親生女兒的心髒挖出來,如此慘絕人寰、滅絕人性,還有什麼,是蕭珩做不出來的呢?

燕明殊往前走了一步,將燕明淵拉到身後去:“十一,你先往旁邊站一站,阿姐同珩王殿下說幾句話。”

她和蕭珩便往前邁出了幾步,清冷的開口:“有什麼話,殿下便說吧,用不著賣關子。”

蕭珩眼神冷洌的逼視著燕明殊,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話語聽來漫不經心:“方才,父皇敲定了秦家姑娘入王府的日子。”

這短短的一句話,他不知道在心裏醞釀了多久,才能在她麵前這麼淡然的說出來,話語帶著幾分沉重,卻又像是若無其事的提起,聽不出來有多少情緒。

“哦,恭喜殿下了。”燕明殊朝著蕭珩俯了俯身,風輕雲淡的恭喜之話,也沒有摻雜什麼虛偽的情緒。

對於燕明殊來說,秦似錦嫁給蕭珩,永遠的遠離她哥哥和唐蘊之,那是再好不過了,但這卻不是她最後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