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長公主這幾日留在了長安,與燕承業商議兩個孩子大婚的事宜。
定北王府和秦相府那邊,也沒什麼動靜,距離婚期還有半個月之久,長安城已經有了喜慶的樣子了。
謝君樓從寧壽宮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國公府的轎子,他愣了一下,便看到賢陽公主和燕明儀從轎子裏出來了。
“長公主。”謝君樓朝著賢陽公主微微頷首。
賢陽公主也回以一笑,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反倒是燕明儀,看向他的時候,眼底帶著怨氣和恨意,那小拳頭都握得緊緊的。
等到謝君樓的身影消失不見,燕明儀才咬牙切齒地開口:“這個人少年時就飛揚跋扈,跟燕明殊站在一邊,如今又把蕭珩害成這個樣子,我真是恨不得他們立刻死去!”
賢陽公主斜了燕明儀一眼,皺眉道:“現在不是記恨這些的時候,別忘了,我們今日來寧壽宮的目的。”
經賢陽公主這麼一提醒,燕明儀才肯將臉上的怒意收斂起來,在嬤嬤的攙扶下,步伐緩慢地走到了寧壽宮請安。
皇太後正在庭院裏修剪花枝,賢陽公主帶著燕明儀拜見她之後,便將新得的幾盆罕見牡丹花獻上,倒是頗得皇太後喜歡。
賢陽公主乖順的站在一邊幫忙遞剪刀,燕明儀挺著肚子站在那裏,默默地收拾著剪下來的殘枝,忽然就低聲哽咽了起來。
皇太後修剪花枝的動作頓了一下,側過頭去看向燕明儀:“怎麼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莫不是在哀家這裏,委屈你了?”
“儀兒是看到手中這朵殘花,忽然想到了自己,原本儀兒也是如這些牡丹花一樣,賞心悅目,如今傷了腳,就好比皇祖母修剪下來的殘花,隻能慢慢枯萎,被世人遺忘,儀兒曾經也是長安一絕,如今,隻能這般苟延殘喘的活著……”燕明儀傷心的抹了一把淚水。
皇太後意味深長地笑道:“你們母女今日來,是想給三皇子求情的?”
燕明儀抽抽嗒嗒地說:“皇祖母,儀兒瘸了腳,那些世家公子對儀兒都敬而遠之,唯獨三殿下肯要儀兒,他是儀兒後半輩子的依靠,如今儀兒又有孕在身,若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儀兒和腹中孩子可怎麼辦啊?”
“儀兒求求皇祖母了,不日便是小妹大婚之喜,還請皇上和皇祖母開恩,將三殿下放出來吧,儀兒保證,他再也不會胡作非為了。”
她刻意提到半個月後就是謝君樓和燕明殊的大婚,皇太後這般疼愛謝君樓,想來也不會讓謝君樓的婚禮難堪。
“儀兒,母後麵前不得放肆!”
賢陽公主瞥了眼皇太後的臉色,便假意訓斥燕明儀:“母後,儀兒孕中急躁,實在是不懂事,還請母後寬恕。”
“母親,儀兒實在是感到委屈。”
燕明儀裝模做樣的哭訴道:“皇祖母,這件事也並不能隻怪三殿下一個人,也是儀兒沒有督促好夫君,儀兒願意替他承擔了罪罰,隻請皇祖母不要怪罪三殿下了。”
她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皇太後,哭得淚眼模糊:“儀兒這輩子也不敢生有任何妄想,隻能依靠夫君,待父母將來老去,弟弟成家立業,儀兒和孩子也能有個依靠,有個自己的家,求皇祖母憐惜儀兒身懷六甲,讓皇帝舅舅將三殿下放出來吧,也好讓他和孩子團聚。”
皇太後擺了擺手道:“你都已經大著肚子來求哀家,哀家又並非是鐵石心腸,自然不能拂了你的意。”
“多謝皇祖母!”燕明儀麵露喜色的叩拜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