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看到他的表情這麼憋屈,心裏的陰霾總算是一掃而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婉轉笑道:“差點忘記恭喜珩王殿下,終於重獲自由了。”

“自由?”

蕭珩怒極反笑,在唇齒間品味著這兩個字:“你可知為了這所謂的自由,我又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燕明殊的聲音聽來格外婉轉,卻字字句句條理清晰:“臣女不知道殿下付出了什麼代價,但殿下已經重獲自由,便說明殿下願意付出這個代價,否則,殿下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所付出,殿下該不會是想白嫖吧?”

“……”

蕭珩微微眯起眼眸來,絲絲寒冰覆蓋在他的眉眼上,眼神幾乎都能將燕明殊撕裂:“有時候,我真有一種錯覺,你似乎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可你,偏生又是最憎恨我的人,我真想知道,你對我的憎恨是從何而來!”

“是嗎,殿下竟然有這種感覺了?”燕明殊裝作一副極為吃驚的模樣,她和蕭珩十年夫妻,豈會不了解蕭珩是什麼樣的人?

“這裏沒有別人,燕明殊,你不要跟我兜圈子了,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

蕭珩緊盯著燕明殊的眼睛,試圖能看清她的心思,卻隻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到深淵:“我蕭珩這輩子,經曆過人生的大起大落,忍辱負重才走到如今這個地位,見過多少形形色色之人,我能挖掘出他們的秘密,讓他們為我所用,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這般令人琢磨不透,我從來都沒有看清,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顆心裏,又到底藏著什麼。”

“你對冒犯過你的人毫不留情,連跟你國公府息息相關的表姑母都不肯放過,你這麼個睚眥必報之人,卻願意去救自己殺母仇人的女兒,更能為了蕭悅溪,對病入膏肓的殺母仇人諸般照拂,毒辣又心軟。”

“從冷宮那一麵開始,你便令我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甚至在天牢的時候,我想的,並不是要怎麼出去,而是想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燕明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蕭珩的語氣慢慢柔軟了下來,冷洌的氣息忽然變得十分炙熱,充斥在燕明殊身邊,令燕明殊十分反感。

燕明殊慵懶的掀了掀眼皮,冷淡的說:“我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問題,我也從未認真想過,但殿下隻需要知道一點,睚眥必報是我最真實的一種性格。”

“好,很好!”

蕭珩慢慢放下手來,唇邊溢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冷笑著道:“既然你處處防備於我,那就怪不得我了!”

在燕明殊有所動作的時候,蕭珩一把扣住燕明殊的手,躍到了旁邊的馬匹上,將她牢牢扣住,策馬而去。

“蕭珩,你這樣又算什麼?”

燕明殊就知道蕭珩沒安好心,她現在的修煉正好到了緊要關頭,等於是又從頭開始,一點內力都不能用。

而蕭珩用了十成內力扣住她,讓她根本沒辦法躲閃開來。

“在本王沒有找到答案的時候,是不會放手的!”蕭珩嘶啞的聲音從風中傳來,帶著他獨有的陰鷙難測。

“姑娘!”

無影看到蕭珩將燕明殊帶走了,擔心她的安危,提著劍就衝了過去,卻被蕭珩的侍衛攔住了。

謝瑤華二話不說就跟蕭珩侍衛打鬥了起來,讓無影趁機追出去,她的武功雖然不及這個侍衛,可這個侍衛也得顧及她的安危,否則皇帝又該責怪蕭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