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對你,從來不曾公平過。”
燕明殊唇邊掠過一絲苦笑,笑得比哭都難看,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句話脫口而出:“若是沒有我,阿樓他定當是你的。”
“便是占了謝君樓妻子的名分,我當真能夠如願以償嗎?”蕭清瑤的神色始終寡淡,眉目瞧著清冷的很。
她揉了揉疲憊蒼涼的眉宇,笑道:“他同我說過,這般執迷不悟,隻會自討苦吃,可他,又何嚐不是執迷不悟呢。”
謝君樓妻子的名分,始終都是留給燕明殊的。
就算沒有燕明殊,她蕭清瑤也未必能占據謝君樓的心,不愛就是不愛,從來不分什麼先來後到。
就算這世上沒有燕明殊,謝君樓也不願讓旁人,占據了他妻子的名分。
燕明殊想起謝君樓執拗的模樣,頓時唏噓不已。
都勸過旁人不要執迷不悟,可最為執著的,還是自己,謝君樓和她,都是一樣的人,一樣執迷不悟。
世上女子都想嫁給心愛的少年,可少年並非良人,若是苦苦相逼,倒成了強人所難。
愛確實能讓人瘋魔,可不管有多愛,都應當愛得體麵才是。
在能夠得到心愛之人的前提是,對方也正好愛著自己,否則,強求最是徒勞無用的,隻會讓自己丟掉尊嚴和傲骨。
久而久之,還會讓對方心生厭惡,確實得不償失。
後來的蕭清瑤是看透了這一點,便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她已經將謝君樓推得很遠,所以,不敢再苦苦癡纏了。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
蕭清瑤不想繼續談論這個問題,她眯著眼眸看著開得敗落的合歡,唇角微揚:“阿樓和十一殿下清查鹽稅,若無意外,再過一個月就要回來了吧?”
燕明殊彎了彎唇角,淡笑著說:“是啊,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要回來了。”
“他近日還有消息傳來嗎?”蕭清瑤的臉色沉淡無比,側臉輪廓瞧著格外冷洌,話語淺淺淡淡,已經釋然。m.X520xs.Com
燕明殊垂下眼眸來,麵容變得模糊了起來,語氣冰清:“我跟他每日都有書信往來,但這兩日,已經斷了聯係,想來是被耽擱了吧。”
從離開長安的第一日起,她和謝君樓的聯係從未斷過,一日最少也是一封書信,可這幾日,她一封信都沒有收到。
便是宮裏頭,也沒有收到蕭衍之的信。
燕明殊心裏莫名不安了起來,大抵也猜到了謝君樓那邊情況不好,如今,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鹽稅乃是天下事,模糊不清的地方,確實難以清查。”蕭清瑤心中了然,眸光變得黯然了起來。
世上之事都是無法兩全其美的,燕明殊和謝君樓之間,不管誰先走了,對另一個人來說,都是撕心裂肺的。
“阿樓少年神勇,如今亦是如此,相信他便是了。”蕭清瑤低低地說著,從枕頭後麵抽出一幅畫來:“我有東西要送你。”
她將那幅畫塞到燕明殊手中,就像是獻寶一般,聲音在燈花搖落之中,十分溫淡好聽:“你們新婚之日,我遠在甘涼城,還沒來得及送上新婚賀禮,我想了想,你們兩個什麼都不缺,我便作了一幅畫送給你們,禮輕情意重,千萬不要嫌棄。”
“你這是說得哪裏話,能夠得到你的祝福,我和阿樓都很開心。”燕明殊將畫卷展開,一股清淡的幽香襲來,好聞得讓她舒展了眉梢。
她看著畫中的男女,笑問:“這是什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