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曉靜聽著母親的話,微微皺眉:“那個叫錢文海的,他也懂製陶嗎?”
“他怎麼能和你二叔比,你二叔可是專家,他可是獲評非遺傳承人的,我雖然不是很懂這些,但我知道那是得到了官方認證的,那錢文海是個純粹的商人,他口才好,能說會道,他自己根本不懂做陶,他工作室出來的紫陶很多都是機器製造,批量生產的,他是個商人,名聲打起來後操作的好,就不愁銷路,你二叔則不同,他的每一件陶器,都是他親手製作,從製泥到上釉,都是親力親為,所體現的價值那是不一樣的。”
童曉靜望著母親那認真的模樣,母親的性子更為溫和,從在紫陶街開小小花店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從來不會和人紅臉,母親這般說她能想象這期間,二叔心底受了怎樣的創傷。
二叔不在意他辛苦三個月打造的作品給人做了嫁衣,他在意的是錢文海對紫陶的初心,根本就沒有學陶的初心,又何必糟蹋了他的紫陶。
童曉靜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母女倆一直聊到深夜,童天海口渴爬起來看到他們母女還在庭院裏坐著,一臉不解。
“你們這是幹嘛?”
沒等母親回應,童曉靜立即站了起來:“我和媽媽聊天呢,許久不回來我激動的都睡不著覺呢。”
李媛幫襯著笑道:“是啊,我們在聊明兒個打算吃什麼呢,閨女這個小饞貓對吃是最在意的。”
“媽,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不過我明天還是要繼續吃汽鍋雞。”童曉靜笑著說道,“我最懷念空氣裏都是肉香的日子了。”
童天海見童曉靜這般,笑著嘀咕了一句:“小饞鬼。”
這一夜,童曉靜躺在床上,蓋著嶄新的被子卻一直在回想小時候的事,那時候她屁顛屁顛跟在二叔的身後,在工坊裏跑來跑去,圍觀師傅們拉胚,看師傅們燒爐子,托二叔的福,她八歲的時候就懂選土了。
在製作紫陶的時候第一步就是對礦料的選擇,她能聞出什麼樣的礦料是好的,還會看色澤是否周正,最有意思的就是在選擇泥土的時候,她常常把泥土碾碎拿在手裏把玩。
紫陶的製作土料是有講究的,選用土裏含了極多的鐵元素,這也是其顏色偏紅的原因,從色上分辨,還有味道都可以辨別出好的土,她最喜歡的就是把土碾碎拿在手裏感受泥土的顆粒感。
接下來在家的這些日子,她打算去工坊找二叔,好好陪陪二叔,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有一件事得去做。
那便是去找那人……她不小心傷了人家,她得正式去道歉。
翌日一早,童曉靜爬起來後,草草吃了幾口早餐,她就出門了。
她先到市場采買了一籃子水果,又買了些他們當地的特色糕點,還買了一捧鮮花。
準備好一切後,她去了醫院住院部。
住院部不大,她從護士小姐姐那詢問到了孟均卓的病房,5樓的20號病房。
報警做筆錄的時候,她記下了那人的名字,叫孟均卓。
童曉靜望著5-20病房的牌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抱著東西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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