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
聽到灰袍老者口中說出的兩個字，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下意識抬起了頭，盡管他們的視線被大殿的天花板所阻擋，可他們的內心，仿佛感受到了蒼穹之上的瓊瓊天威。
一股無形的敬畏之心，也在此刻在他們內心紮根。
甚至一些人的額頭，都已經開始有冷汗溢出。
“天怒？”
可回過神來以後，卻並沒有幾人明白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紛紛將目光看向了灰袍老者。
不過後者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見狀，他們又看向了葉命，目光中帶著詢問與疑惑。
“他說得沒錯，十萬年前的第三次始源大戰，的確差點引來了天怒。”葉命沉聲解釋道：
“而所謂的天怒，正如你們心中所想，天憤怒了。”
“天之怒，眾生滅。”
聽完，一眾人再次感受到了一股窒息之感，甚至於每一根神經，都在這一刻緊繃了起來。
“照這麼說，將所有修仙者集中在世外之地，就是為了躲避天怒嗎？”
洛麗雅一瞬間就整理完了其中的聯係，問道。
隻有這樣解釋，才說得通十萬年前葉知聖等一眾大能的做法。
不過，真相真的是這樣嗎？
“洛麗雅，你隻猜對了一半！”
葉命轉過身，輕輕一笑。
“一半？”
洛麗雅秀眉微蹙，一時間想不到還有別的原因。
“葉命，另一半應該是和十萬年前那一戰引來天怒的原因有關吧？”
方君雪美眸中閃過一抹精芒，仿佛抓到了什麼。
“聰明！”
葉命直接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接著解釋道：“我之前說過，因為第三次始源大戰，足足導致了九成修仙者隕落。”
“那一戰，天穹都成了血紅色，萬物都在低泣。”
“世間，一片腐朽與死寂，找不到一絲生機之氣。”
“修行者對力量的貪婪，對欲望的放縱，讓他們賴以生存的世界變得滿目瘡痍。”
“大地崩裂，所有能看到的水源，都成了血紅色。”
“死氣，在世間肆虐。”
“正因為如此，天泣了。”
“也怒了。”
聽完葉命對那一場戰爭的描述，眾人的眼前仿佛都浮現出了當時的景象。
血染蒼穹，萬物皆喪。
蒼天一怒，生靈浮沉。
“十萬年前一眾大能立下祖訓的原因，除去讓他們躲避天怒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想讓世間萬物恢複本來的秩序。”
“讓這世間，重燃生機。”
葉命低歎道：“人對自然的破壞，終究還是等我們自己來承受。”
“原來如此！”
聽完後，眾人都沉默了。
原來他們現在所看到的世界，是經過了十萬年的沉澱才恢複的。
用十萬年的時間來抹平創傷。
這個代價，的確太大了。
“那……”
這時，方君雪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什麼，看了一眼葉命，有些欲言又止。
“沒關係，想問什麼就問。”
葉命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
“那如今十萬年已經過去，天怒對人們的威脅，還在嗎？”方君雪沉聲問道。
對啊！
如今十萬年已經過去了！
當年那一戰引起的天怒，還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