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喉嚨發緊,不敢細想,沈知倦不可能沒受到他父親的影響。
沈文暄害人不淺,怪不得沈知倦不相信愛情,婚姻中充滿功利性,這些都有跡可循。
林初夏那點想舊情複燃的小火苗,忽地一下熄滅了。
她真是不爭氣,沈知倦有事沒事過來找她,隻是因為她熟悉好用,不用花費精力哄人。
他們兩個太熟悉了,他勾勾手指,就能把她的饞蟲勾出來,多劃算啊。
要是找別的女人,要麼用錢,要麼花精力勾引,哪有她方便。
嗬嗬,真是個便宜前妻。
林初夏反省,絕對不能被溫馨的假象欺騙,進而生出不切實際的妄想。
她積極地想照顧沈知倦,聽他要走還失落,為什麼?因為她有了那麼一點點小想法,想捂熱狗男人的心。
徹底打消念頭後,林初夏豁然開朗,鬱氣一掃而空,連帶著對沈知倦都有了好臉色。
一路開回禦景八號,林初夏先將沈知倦放在門口,自己又出去繞了一圈,買了一點水果,順便帶回了提前預定好的午餐。
午餐過後,沈媽媽陪念笙在客廳玩,沈知倦起身回客房,林初夏想了想,猜到他可能要收拾行李,也跟著站起來,想進去幫忙。
沒想到,沈知倦隻是回去給手機充電,沒有要收拾行李的意思。
他看向林初夏,疑惑地問,“有事?”
林初夏愣住,伸出手指了一圈,猶豫地說,“你不是說要走,我……幫你收拾行李?”
沈知倦緩緩坐下,將雙腿搭在床邊,懶洋洋地說,“不用,念笙跟你住,我偶爾會過來,東西放在你這裏挺方便的。”
什麼意思?把她這裏當旅館了?
不對,比旅館還過分,等於自己家裏有間屋子歸了沈知倦,他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林初夏不樂意,板著臉拒絕,“不太好吧,外人別人看見,肯定會誤會的。”
“被誰誤會?”沈知倦偏過頭,似笑非笑地問。
林初夏一時間答不上來,她雖然喜歡交朋友,但很少有客人會留宿。
再說她這套房子,一共有四間臥室,真要住人,也不差這一間房。
林初夏皺眉,糾結一陣放棄了,不耐煩地說,“不管你了,你要留就留著吧,哪天我心情不好,全給你丟出去。”
沈知倦笑笑沒說話,丟出去?他才不信。
下午四點多,沈知倦跟沈媽媽一起離開,準備順道回老宅一趟。
他因為意外受傷,在國外停留那麼長時間,老爺子有些不滿,認為他在外麵花天酒地,輕浮放縱,打電話罵了他一頓。
沈知倦回來,當然要去負荊請罪。
話說自從沈晚稚又生下兩個孩子後,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沈知倦不會輕易回老宅。
時隔許久,今天再次踏入老宅,那種不適感愈發強烈。
沈知倦極力忍耐,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先去見了奶奶,再去樓上見爺爺。
湊巧的是,幾位老股東在爺爺的書房,其中包括舒雨嵐的爸爸,舒慶鳴。
沈知倦在外間等了一會兒,幾位老股東聊完出來,正好跟沈知倦撞個對麵,他禮貌跟各位長輩打招呼。
舒慶鳴走在最後,抬手拍了拍沈知倦的肩膀,看他的眼神別有深意,“知倦,聽說你出去玩了一趟,同為男人理解,但伯伯想勸你一句,玩歸玩,成家的事也要提上日程。”
沈知倦笑容不變,舒家父女的野心都寫在臉上了,真是急不可耐,有些討厭。
除了爺爺和奶奶,從來沒有人敢對他的婚事發表見解。
他跟舒雨嵐隻是在交往,結婚的事八字還沒一撇,舒慶鳴竟然已經開始擺譜。
沈知倦不太欣賞舒慶鳴的為人,他相當貪婪,貪得無厭,斤斤計較,眼裏隻有錢,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
這樣的人,當下屬或者合作夥伴都很好,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拚命賺錢。
但是絕對沒有人,會想跟舒慶鳴做交心的朋友,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對方因為利益而出賣。
沈知倦頓了頓,心中有了打算,對舒慶鳴說,“舒伯伯說得對,我會加快速度的。”
聽到回答,舒慶鳴滿意地離開,那群老家夥聚在舒慶鳴身邊,臉上滿是恭維的表情,仿佛跟沈家聯姻,已經是事實。
沈知倦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轉過頭走入書房,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爺爺。”沈知倦打招呼,拉開椅子,坐在沈老爺子對麵。
沈老爺子靠在椅背上,一絲笑意都沒有,瞪著沈知倦,“爺爺什麼爺爺,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爺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