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過完,整個靠山屯大隊的年味兒已經是撲麵而來了。
臘月二十七的時候,謝北辰又進了一趟城,買回來了過年要用的鞭炮和寫春聯剪窗花的紅紙。
到了臘月二十八,阮妤和桂琴嫂子她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坐在炕上聚在一起剪窗花。
而謝北辰,一早就和杜小滿他們去了公社,陪著吳社長一起,去各個大隊慰問孤寡,再幫著有需要的村民寫對聯,送祝福。
難得的好日子,甚至於連一直紛揚不斷的雪,這兩天都停了。
現在的時代不像阮妤生活過的未來那樣,有電視有網絡精彩紛呈,所以在農村最熱鬧的,無非是旱船秧歌這類的老項目了。
各個公社裏都有固定的班子隊伍,到時候挨著大隊的表演,甚至還有與相鄰公社交換演出拜年的。
總之不管怎麼說,整個年關一直到正月十五,那都是熱鬧喜慶得很。
大年二十九的時候,阮妤和謝北辰就沒有再出門了。
自家的院子收拾了一遍,窗戶上貼上阮妤之前剪好的窗花和福字,屋簷下則掛著謝北辰早先做好的燈籠,看上去是喜氣洋洋。
原本老支書是打算叫阮妤和謝北辰一起過去吃團年飯的,卻被阮妤她們婉拒了。
不為別的,今年小兩口剛成家,自然是想著第一個年在自家過的。
所以老支書他們也沒有強求,便也由著他們兩人自己安排了。
兩個人在家過年,隻圖個開心就夠了。
不過該有的儀式感還是不能少的。
臘月二十三謝北辰從部隊那邊弄回來的魚紅燒了上桌,意味著年年有餘;還有村口嬸子家買回來的新鮮豆腐煎得兩麵金黃,這是吃一塊意味著過一年長一歲的年豆腐……
總之放過鞭炮吃過午飯,晚上就該吃餃子了。
兩個人擠在炕上,餃子包著包著人就包到了一起,好在炕上空間大,即便折騰起來也有發揮的空間。
所以等到真正的吃上餃子時,也算得上是守歲成功了。
阮妤被窗外院子裏突然炸響的鞭炮聲嚇了一跳,她渾身無力的撐起身,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從外麵回來的謝北辰一把攬進了懷裏。
“媳婦兒,新年好。”
“新年好。”
阮妤笑了笑,也十分配合的伸手環住了謝北辰的腰。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第一個新年,也是和謝北辰在一起之後,過的第一個新年。
“媳婦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家裏太冷清了?”
謝北辰抱著阮妤,抬腳將哼哼唧唧蹭過來貼在炕邊打滾的小白狼輕輕踹到一旁的布墊上,一邊也有樣學樣的蹭著她的頸項,聲音極低的在阮妤的耳畔呢喃。
“我可沒說。”
阮妤被蹭得有些癢,咯咯笑著想躲,可不想某人這會兒顯然是有備而來,根本就沒給阮妤後退的機會。
“你有。”謝北辰的手攬著阮妤的細腰輕輕的摩挲,大有我不要你覺得我隻要我覺得的味道。
“不過我媽說你還小,現在生孩子還太早了,對你的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