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夜崢一隻手緊緊捏住了她的左肩,有那麼幾秒鍾,賀芃感覺自己的肩峰都要被捏碎了。
“夜……夜崢你幹什麼?!”賀芃反應過來後掙紮著就要推開弟弟扣住自己的手。
下一瞬她就聽她麵前英俊冷漠的弟弟沒什麼感情地出了聲道:“賀芃,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多有容忍嗎?”
男人的語氣很輕,卻又字字重若千鈞:“不過是作為弟弟,我憐憫你早年不幸,遭人算計,也是個可憐人罷了。”
他說:“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我的妻子惡言相向。”
“你走吧,日後不要再出現在這裏。”
“你什麼意思?夜崢,你什麼……放開我……”被保鏢們架住帶離酒店的一路上,賀芃口中一刻不停地繼續嘶喊著,“你什麼意思?想詐我?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你們放開我,當心我開了你們!賀夜崢!有本事你別躲起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一個半小時後,賀芃直奔進老宅。
賀母見到她時頗為意外:“你怎麼過來……”
“媽!”賀芃打斷了她,“你兒子什麼意思?他說我可憐,說我被人算計!他賀夜崢究竟是什麼意思?!”
賀母聞言無意間手一鬆,她手裏捧著的花瓶瞬間落地。
‘啪’……是瓷器四分五裂的聲音。
“媽?”賀芃見母親這番表現,心跳瞬間亂了一拍,“你……”
“你們在瞞著我什麼?”賀芃咄咄逼近,說話間聲線逐漸歇斯底裏,“你們究竟瞞了我什麼?!”
在賀母的踉蹌後退中,一道渾厚的明顯能聽出年齡感的男聲不期然響起了:“賀芃,別逼你母親。”
男聲隨即接著道:“還是我來說吧。”
賀芃聞言望向了身子還算康建的父親。
父親此刻正站在樓梯旁,想來是剛下樓沒多久。
不一刻賀芃便聽父親口中吐露出了讓她實在難以理解的話語,他說:“賀嶼身上流著的並非我賀家的血,他和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
“什麼?”荒謬!離譜!開什麼國際玩笑!賀芃的臉色白了,“爸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賀芃花了好一會重新回憶了父親剛才說的話,隨即她抓住了漏洞就開始辯駁道:“不可能,絕不可能!賀嶼是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他出生的時候我還看了他一眼!爸、媽,你們瘋了吧!為了幫你們兒子,你們連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難道我就不是你們的女兒了嗎?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樣對賀嶼?”
賀芃開始瘋狂發泄心中的怨憤。
賀母直到她發泄夠了,中場休息了,才一臉不忍地道:“芃芃,賀嶼確實是你生的,但他也確實跟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
“你還記得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嗎?”賀母略有些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她。
怎麼來的?不就是試管來的嗎?她早年是招婿上門,當初她對她那位名義上的丈夫確實是有情義的,因為常規手段沒能成功懷孕,後來他們選擇了試管。
她一共做了兩次試管移植,第一次失敗了,當時胚胎移植了一個多月後,丈夫的初戀出現了,他們兩人就這麼背著她搞到了一起!後麵她得知了這事,被氣到動了胎氣,孩子沒能成功留下來。
當時父母便勸了她離婚,她知道父母從始至終就沒看得上她那個前夫過,不過是因為她認死理,非要他,父母拗不過她才捏著鼻子認了對方這個上門女婿。
出軌的事一出,她當下自是萬般憤怒於那個男人的背叛的,但因為不甘心,她那會最終沒肯同意離婚,非但沒同意,她還要懷上孩子去氣他那位初戀,於是有了後來的第二次胚胎移植。
幸運的是,第二次胚胎移植成功了,孩子在她肚子裏逐漸長大。不幸的是,那個男人最終還是離不開他那位初戀,並且他還說什麼,他其實從來就沒喜歡過她,不過是因為那時候他家道中落,太需要賀氏的幫助了,所以他才答應了她的結婚提議。
孩子八個月時,她最終讓那個男人滾了,滾之前還讓他簽了協議,說明她肚子裏的孩子從此跟他沒有一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