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什麼?”夜風拂過,今宜的發絲略略被吹亂了幾分,她的雙手依然維持著交疊搭在陽台上的姿勢,上半身微偏望向了身旁的弟弟。
程烈問了:“姐你冷不冷,我幫你拿外套?”
“我們小烈真貼心。”今宜笑起來,“是有點涼。”
程烈於是二話不說回屋拿外套了。
兩人隨後靜靜地一起望了會夜空。
不知何時,今宜開了口:“小烈,你是不是覺得,姐姐還挺無情的?你看Yeah,滿心滿眼追著我跑,得不到什麼名分就算了,最後還被我當麵刪除了全部的聯係方式。”
程烈沒開口,他想,姐姐此刻隻是需要一個安靜傾聽的人。
這裏是二樓,今宜的視線不再落向夜空,她轉而望向了樓下花園裏的噴泉:“Yeah16歲那年我就認識他了,和他認識的時候,我進入之光剛滿三個月。
我進入之光之初老程並沒有刻意隱瞞我的身份,他說我是要當之光繼承者的人,如何去應對員工們的各種目光也是我需要學習的課題,那會之光上下數百雙眼睛盯著我,有些人關注我的身份,有些人在評估我的能耐,或許也有人想看我摔跤……總之,客觀地說,那段時間我挺累的。
後來琪琪因為經常忙得腳不沾地,索性把她曾經費心費力玩起來的遊戲賬號送我了,她那會說讓我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不開心了就打打遊戲看看劇,主要是千萬別內耗自己,她可不希望將來哪天在醫院裏接診我。”
今宜笑了笑:“小烈你曾經教過姐姐玩遊戲,你還記得嗎?其實那之後我也申請了個《神夢》的賬號,有斷斷續續玩過一段時間,還別說,我覺得我在遊戲這塊是有點領悟力的,不過因為那時候還要忙著學習各種知識,我漸漸地也就不玩了。後來某一天等我想著玩一下的時候,我卻又實在記不起來密碼是什麼了,折騰了一陣子沒能成功找回密碼,我也就算了。再之後過了兩個月吧,琪琪把她的賬號送給了我。”
今宜說:“琪琪的賬號送我後,我一開始沒玩,後來是臨近年邊工作清閑了不少,我晚上下班後才會玩幾局,也不求多。再後來,春節期間吧,我有一次匹配到了一個ID叫‘Ye’的人,當時我並沒放心上,是第二次匹配進了同一局遊戲後,Ye說有事加我,我們才加上的好友。”
“琪琪的遊戲昵稱我沒改過,並且自始自終我都不準備改,因為我不確定將來我會不會把賬號還給她。後來Ye把他的ID改了。”今宜回憶道,“再後來呢,時間能碰上的話我們就會雙排,雙方慢慢地互相熟悉了起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Yeah是我在遊戲中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和Yeah認識了大概半年後吧,我又在遊戲裏認識了她堂哥,那時候Yeah已經被挖掘去打電競了,認識他堂哥的時候,Yeah有段時間沒上他在遊戲裏的賬號了。
而沒過多久我就發現,Yeah和他堂哥,他們兄弟倆,真的在很多方麵都很像,最初有那麼好幾次,我甚至混淆了他們兩個人,我曾幾次下意識地喊他堂哥‘Yeah’。
更甚者,那會我其實還曾陰謀論過,想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堂哥是真實存在的嗎,我在想,這個所謂的堂哥的賬號背後,會不會其實也是Yeah,他隻是想捉弄我一下?雖然這確實不像Yeah能幹出來的事,但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