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盛柔還沒接到甲方的回信。
這種隻說不滿意,但又不表達修改意見的龜毛甲方,最難搞定。
盛柔輕歎口氣,收起電腦,回家。
吃過晚飯,她就鑽進房間繼續改方案。
她還就不信,攻不下這個甲方。
不知不覺,夜深。
盛柔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打個嗬欠看眼時間,快十點了,陸繹琛還沒回來。
是不是該打個電話問一聲?
不對,她有什麼立場去問他的行蹤。
興許又喝了酒呢,她早上才說過,要是喝酒他就別回來睡了。
盛柔洗漱完關燈,上床睡覺。
剛睡著沒多久,迷糊聽到一陣手機響了。
盛柔眯著眼摸到手機,拉開一條眼縫看屏幕,任泊?
陸繹琛的助理這麼晚了給她打電話幹什麼?
一接通,任泊又急又低的聲音傳來:“盛小姐,快來一趟醫院,陸總手斷了。”
手……斷了?!
盛柔瞬間清醒,坐起來,一邊急忙下床一邊問:“什麼情況?怎麼好好的受傷了?”
“今天陸總去一個施工現場巡查,被一塊高空掉落的石頭砸到手,現在醫生還在看,不知道什麼情況。”
“好,你把醫院地址給我,我馬上就來。”
盛柔急急換掉睡衣,隨便換了套簡便的休閑裝就出門了。
不知道具體情況,她也不敢驚動爺爺奶奶,更不敢叫司機,隻好悄悄摸出門,攔了輛計程車就往醫院去。
任泊掛斷電話,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當時就差一點點,就一點點啊,石頭就砸到陸總腦袋了。
他怎麼那麼大意呢,沒注意上麵的動靜。
陸總要是掛了,他上哪去找工資待遇這麼高的地方,嗚嗚……
陸總還不讓他打電話,這麼嚴重的事故怎麼能不通知家人?
何況,他剛才還看見一個行跡可疑的女人跟進了急診室。
長得就是一副知三當三的樣,沒安好心,盛小姐和陸總還沒離婚,要她獻殷勤個屁!
盛柔的心一路都是提著的,匆匆往急診室走,餘光瞥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夜幕中。
她來不及多做思考,推開急診室的門:“陸繹琛!”
聽到聲音,陸繹琛抬眸,掠過一絲驚訝:“你怎麼來了?”
隨後,他看向門口的任泊,反應過來,眼神驟冷。
多嘴!
任泊躲在盛柔身後,後頸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好嚇人好嚇人。
他今晚是不是太衝動了。
陸總真要是脾氣來了,把他辭退了怎麼辦,他還沒攢夠錢娶老婆啊。
注意到他的眼神,盛柔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回去:“怎麼,還打算瞞著我?手斷了也不告訴家裏人,非得出人命才讓人通知是吧?”
哇,盛小姐好威武。
任泊在心裏給盛柔哐哐舉大旗,有盛小姐護著,他腰杆都直了幾分。
這話說得有點重,盛柔說完自己都有點虛。.伍2⓪.С○м҈
陸繹琛卻沒說什麼,眸光意味不明。
倒是醫生開口了:“其實沒那麼嚴重,手沒骨折,輕微骨裂,問題不大。”
聞言,任泊直起的那兩分腰杆瞬間又萎了,他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