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的父親乃是齊王,齊王與當今聖上雖說同父異母,但齊王一生下來便沒了生母,一直是由太後娘娘撫養長大的,太後雖說還是對自己的親子更好,卻也對齊王沒什麼揪得出錯的地方。
特別是唐詩幼年沒了母親,在及笄前齊王又不知所蹤。
這沒了父親母親的唐詩就是個皇室中的小可憐,太後原本想將唐詩接到宮中,可唐詩堅持為父親守孝,便自己在王府中長大了。
及笄之時,太後特意在宮中為她舉行了及笄禮,也是那個時候皇上親封她為“瑞安郡主”。
雖說沒了父親母親,可瑞安郡主是皇城中公認的在金罐罐裏長大的女子。
嬌貴得很。
“皇祖母,其他夫人們怎地不在這邊?”
唐詩環顧四周,好像隻有年輕一輩在這兒。
太後哼了一聲:“哀家這把年紀了,就喜年輕人在身邊兒。”
唐詩笑著說:“那我以後常常陪皇祖母。”
太後瞥了她一眼:“這話好似有些耳熟。”
唐詩想起自己以前確實說過,不過沒做到。
唐詩摸了摸鼻尖,衝著太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身子弱不能常出門,這可不能怨我。”
“給你的那些藥可是又放在庫房生灰了?”
“哪兒能啊,聖上和皇祖母賜的東西我可得保護好,那不是禦醫說我這身體隻能慢慢調養嘛,急不得。”
“你啊……”
說是跟在太後身邊,唐詩還就是跟著的,一直到壽宴開始。
唐詩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離她幾個座位遠的唐凡柔投來一個白眼。
“………”
這才遇見,怎麼就開始針對她了?
唐詩暗戳戳地看了一眼周圍,一抬眸,看見了唐玉清,還有他身邊那人。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宣耀宸也看了過來,唐詩迅速低下頭看,一點兒不想和他對視上。
書意老老實實地站在唐詩身後,給唐詩揉了揉肩膀,見她如此反應,微微側頭,餘光掃了一眼宣耀宸所在的方向。
宴會上載歌載舞,好不熱鬧,唐詩也挺愛看熱鬧的,手臂支起,小巧的下巴靠在手背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場中的表演。
值得一提的是各位貴女們的表演真是讓人目不暇接,連連讚歎。
唐詩忽然慶幸自己身體不好,不然還得準備表演。
“咦?怎地沒人上場?”
皇帝疑惑地問道。
話音剛落,絲竹之音響起,穿著桃紅色錦繡飛花裙的唐凡柔緩緩入場。
宮人們早已將筆墨紙準備好。
唐凡柔蓮步翩翩,腰若細柳。
一揮手,袖中淺綠色絲綢一甩而出,正好落在那磨好的墨中。
手腕一提再一甩,絲綢打在固定好的紙上,留下黑色的印記。
唐詩眨眨眼,聚精會神地觀望。
雖然是死對頭,但不影響她觀賞。
隨著樂聲,唐凡柔的動作有時輕柔有時急促快速,漸漸地,紙上被沾染了越來越多的墨色,竟然顯出了山河的雛形。
人群中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驚歎。
樂停,舞畢。
“好一幅山河圖!”
“妙啊妙啊!”
聽著眾人的驚歎,唐凡柔眸子裏掠過得意的色彩,為了今天她苦練了許久了。
其他幾位公主們的麵色有些不好看了,她們就說這人怎麼閉門不出,沒想到偷偷在練習如此精湛的舞蹈。
皇帝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