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類可以進行遠洋貿易之後,航海術的發展就成了各國第一科技。西方列強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研究新式的商船、軍艦。跑的更快、裝的更多、安全性更強是所有航海家和商人們的最終追求。
而風帆商船的巔峰之作,就是航海史上赫赫有名的飛剪船了。這種純粹為了追求速度而設計的帆船,已經徹底擺脫了信風帶的束縛,橫跨太平洋最快隻需要20天,慢的也不過一個月出頭。
肖樂天在那場戰爭結束之後,就委托洋人商船一麵去北京找美國公使華若翰,而另一麵則委托邁克.卡內基返回北美大陸,並利用他家族的關係和林肯總統搭上話。
肖樂天很有信心,對於一個有道德潔癖的政治家來說,承諾是必須要遵守的,肖樂天絕對不會相信林肯會言而無信。更何況肖樂天手裏還有兩張底牌,一個就是工業特區的合約誘惑,而另一個就是關係日益親密的美國教會了。
林肯你到底要什麼?是美國的利益還是崇高的道德,隻要你說出來我肖樂天全給你,甚至我還給你私人的恩惠。
你是不是欠我一條命?美國內戰之後是不是需要大量的海外訂單?這些天你是不是收到了美國教會方麵善意的提醒?
私恩我給你了,道德我給你了,甚至利益我還給你了,要是這樣林肯都不同意肖樂天的條件?那好吧,肖樂天不介意跳海了再穿越回去,而且臨走時候還要罵這個世界太變態了。
劉易斯說的沒有錯,現在的美國西海岸已經有一艘飛剪船承載著總統閣下的全權密使,還有得到家族授權的邁克.卡內基。在蔚藍的太平洋上,兩名興奮的美國人正不停的計算日期,按照現在的航速,再有十五天大家就能看見琉球國的海岸線了。
“邁克,再跟我講講那名傳奇的西方哲人肖,他到底有多麼的神奇?”提問的是一名叫做馬修的青年海軍軍官,是總統閣下非常信賴的年輕人,他就是這次會談的全權代表。
“哦!馬修,你還在看哪些照片的素描畫嗎?我發現你對這個肖樂天實在是太感興趣了,這一路上你開口閉口都是他……”
何止是一路上,其實在北美大陸上,兩名年輕人就一直在談論肖樂天在那霸的這場戰鬥。說到精彩處,邁克甚至拿出了他收藏的相片還有後來根據回憶所描繪的素描畫。
1865年,黑白照相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在那霸的港口上很多船長都擁有私人的照相機,他們用這種神奇的科技,留住了那霸整晚暴動的全部過程,成為了最寶貴的曆史資料。
不僅如此,業餘美術愛好者邁克,還在返程的航行中,用鉛筆畫素描出記憶中的那霸之戰。正是有了照片和素描畫的輔助,讓馬修能夠毫無障礙的在腦海中浮現出那場慘烈的戰爭。
瘋狂屠戮平民的日本浪人,掙紮逃竄的華人和土著,火光中、血泊中一具具殘破的屍體證明了日本人的殘暴。緊接著一麵大旗橫空出世,旗幟下麵是數不盡憤怒的麵孔,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手持柯爾特手槍正高呼喊戰。
馬修仿佛能聽見如雷一樣的喊殺聲,他甚至能夠嗅到濃煙中那些刺鼻的血腥,當碼頭巨大的爆炸吞噬了那位年輕的英雄後,馬修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緊了一把。
不得不說美國人骨子裏就有英雄情結,而肖樂天的經曆更是英雄的一塌糊塗,絕望中的那麵殘破認旗甚至讓馬修徹夜無眠。
“邁克,我臨行前和總統請示過了,這次協議簽署完之後,我要跟你一起前往那個神奇的古老帝國,我可能要常駐一段時間了……因為我已經申請了駐華武官一職,雖然還沒有得到總統的批準,但是總統允許我暫代一段時間……”
“哦天啊,這真是太棒了,我也要為家族開拓中國市場而去奔波,咱倆可以一同生活……哦對了,肖樂天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咱倆到中國可以吃他的、喝他的然後玩他的……”
夜幕下的太平洋,飛剪船劈開波濤,船頭上兩名美國年輕人已經開始研究如何宰肖樂天一刀了,而這時候的肖樂天在睡夢中都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什麼夢話。
與此同時,在那霸港的北方,鹿兒島的天守閣裏,一身純白和服的樺山栗源正跪在島津家主島津忠義的麵前,手裏抓著肋差痛苦流涕。
“請允許在下剖腹贖罪,我丟掉了島津家兩百年的榮光,我已經不能獨活,臨死前能見主上一麵,我願已足……嗚嗚嗚……”
島津忠義和身邊的父親島津久光並沒有答應他的剖腹要求,而是轉頭對阪本龍馬說道“阪本君,這次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而且還讓您受傷,非常抱歉!”說完兩人低頭向龍馬君施禮。
“大人不要如此說,龍馬萬分慚愧,這次那霸之行在下並沒有給島津家帶來利益,相反卻失去了很多,這已經是罪過了……”
“不不不,我們名義上失去了一些利益,但是我們也有所得不是麼?島津家能夠四百年屹立在九州,靠的是什麼?靠的不就是睜開眼看世界的勇氣嗎?我們雖然死了很多人,但是我們認識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我覺得這就是值得的!”島津久光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