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虎鬱悶的差點吐血,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周興那是什麼人啊,那是塘沽地麵上的捕頭,在百姓眼裏就已經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人物了。特警總隊長兼公安局長,這種特殊的身份就足夠決定一般草民的生死了。
這種人吃早點要花錢嗎?這種常識性的錯誤孫三虎怎麼都能犯呢?孫三虎真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可是就在這時候,周興出手如電一把就把他的小胡子給拽下來了。
“我靠,這家夥是假的,他就是孫三虎……”話音未落周圍的捕快差役就跟一陣風一樣撲了過去,一下子就把他給壓倒在地,如疊羅漢一樣摁的死死的。
這時候早點鋪的老板實在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大爺啊,您……您剛剛是沒看見,這個人啊……哈哈哈,這個人演戲可像了,他居然還會顛勺呢,炒菜有模有樣的……”
早點鋪子的老板看樣子和周興挺熟悉的,一點都不害怕笑的肚子都疼了。這時候周興也笑了“你個鬼東西,是不是早就憋著這點壞呢,成心逗我笑啊,成了以後你家的稅金減一半吧,你這也算是立下功勞了……”
這就是地頭蛇的好處,周興在塘沽幾乎沒有不熟悉的人,所有人脈他都能攀上關係,就連一個小小的早點鋪子的老板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幫他一把。
肖樂天聽完周興的故事也笑的肚皮疼“哈哈哈,你小子是天生的地下工作者啊,這隱蔽的功夫實在了得啊……給我搜身!”
王懷遠親自動手,不一會的功夫孫三虎身上的帶刀侍衛腰牌還有秘旨就被搜出來了,肖樂天冷笑著看了兩眼“好東西啊,果然是好東西,有了這個就能慢慢打官司了……來人啊,把他拖下去,好好審問把口供搞到手裏……”
孫三虎現在也算是認命了,閉著眼任由這些士兵把他秘密的關押了起來。
肖樂天望著東升的太陽,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周捕頭啊……”
“先生您叫我?小的在這呢……”
“聽你又說炒肝,又說油條的,我都餓了。你是地頭蛇啊,去搞一頓豐盛點的早點,就眼前這幾百人的量,可能辦到?”
“哎呦喂!瞧先生您說的,小的我要是連這點事情都幹不好,你還要我幹嘛用呢?我這就親自去……小的們,咱們回城請廚子去……”
肖樂天看著遠去的周興點了點頭“這家夥不錯,雖然貪財但是眼力很好,知道現在塘沽城裏誰是爺爺,有眼力價就值得栽培啊……”
現在同知周明奎也緩過神來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黑灰,諂笑的說道“是啊,周捕頭應該提拔提拔了,心思清明而且腦子還靈活,以後先生的工業特區一旦弄起來,用得著他啊!”
正聊天呢,範鐮攙扶著老哥範儒走了過來,這時候的範儒早就沒有之前不可一世的威風了,顫巍巍的就像給肖樂天下跪。
“老朽糊塗,老朽瞎了眼,冒犯了將軍虎威,求將軍開恩啊……”
說到底範儒也是從商人家庭裏走出來的,這種人對軍人的恐懼已經烙印到骨髓裏麵了,從看見肖樂天‘暴力抗法’那一刻開始,老頭就知道自己從頭至尾大錯特錯了。
直到今天早上,當範儒看見肖樂天手下彪悍的讓人恐懼的新軍後,這名老頭徹底低頭了,這時候要是再提什麼儒商、官商之類的話,恐怕就得讓肖樂天給笑死。
肖樂天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範儒,他沒有攙扶他,這個老頭應該為他的愚蠢付出代價。是的,範儒這種人沒有什麼大罪過,就算他對虎妞很不好,那也是在傳統禮法所允許的範疇之內的,肖樂天還真沒法下毒手。
不止一次當肖樂天看見整夜哭泣的虎妞時,他都想派人把這個老東西幹掉得了。可是那畢竟是虎妞的親大伯,是範鐮的親哥哥,打斷骨頭連著筋啊。多少次肖樂天都是硬生生的壓製住了自己心中的火氣。
“嗬嗬,範儒老先生啊,您給我下跪我可當不起,您少砸我幾次洋行就什麼都有了。看看之前您那威風勁,掀桌子砸盤子的,還口口聲聲我的洋行不值幾個錢,現在呢?”
肖樂天一回想當時被範儒給摔碎的那幾套康熙粉彩茶碗就心疼,別看現在這東西不值錢可是要放到後世去,不拍賣個幾百萬上千萬的那就算白撿了。您這一揚手老子帝都一套房子就泡湯了,你可真舍得。
肖樂天罵歸罵但是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範儒,也實在是下不去手了,更何況現在虎妞正在窗戶那趴著看呢。肖樂天揮了揮手,兩名護衛趕緊把範儒給攙了起來。
“您是虎妞的大伯,也是我的長輩,剛才那一跪你是向我受害的弟兄們跪的,我不能受你這一禮……要按照禮法上來講,我這個當侄女婿的是不能挑您這個當長輩的不是,但是滿大清都知道我是一個二鬼子,就算不講禮法了,也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