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也爾和布朗基可是水火不容的,兩人的政治觀點完全對立,以前在報紙上雙方就曾經開過罵戰,相互辯論卻誰也說不服誰。
今天一見麵,**味就頓時濃了三分!
布朗基伸手指著台階上和台階外的市民大聲說道“他們都是法蘭西的公民,都有權利旁聽議會,祖國危難之際他們有權利表達自己思想!”
“衝擊議會?罪名扣的可不小啊,但是扣的還不夠大,比拿破侖三世扣的要小的多!”
梯也爾撇了撇嘴冷笑道“議會有議會的規定,旁聽也有旁聽的紀律,現在議會正在進行事關祖國的關鍵辯論……”
“我希望你們都帶著耳朵別帶著嘴進來,任何鼓噪吵鬧的都視同幹擾議會活動!”
“實話告訴你們,我也不會抓捕任何人,一旦你們幹擾到議會無法工作,那麼會議就會無限期的推遲!”
“現在新**還沒有確定出來,而普魯士軍隊正分秒必爭的逼近巴黎!誰耽誤了時間,誰就是祖國的罪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巴黎都做了什麼,但是這裏是國民議會,外麵的那一套少用到這裏來!”
“如果普魯士大軍包圍了巴黎,我們還連一個新**都選不出來,那麼我們就是全世界的笑料,我們法蘭西就會萬劫不複!”
“都聽好了,現在裏麵隻能容納一百名旁聽者,隻有一百人,多一個都不行!”
梯也爾扭頭就走,羅什福爾和甘必大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梯也爾的話說的很難聽但是這都是大實話,國家危難到這個地步了,普魯士軍隊先鋒很快就會殺來,這時候再內訌恐怕真的是親者痛仇者快!
布朗基扭頭對著追隨者說道“選出一百名代表出來,其他的人在台階外靜坐等待!任何人不允許鼓噪……”
晚上八點十五分,布朗基終於走進了他夢寐以求想要走進的聖地,法國國民議會,波旁宮!
這完全是一座夢幻的宮殿,十多米高的穹頂全是壁畫,大理石地麵拚湊出複雜繁瑣的花紋,角落裏裝點的雕像每一尊都有數百年的曆史。
深夜會議,很多工作人員正在點燃蠟燭,光一條長廊就點燃了五百多隻蠟燭,整個波旁宮內燈火通明。
越是靠近議會主辯論廳,就越能感受到裏麵暴躁的氛圍,亂哄哄的吵鬧聲順著門縫向外擠了過來。
當布朗基推開辯論廳的大門之後,裏麵的氣氛差點把他給推了出去。
宏大的辯論廳扇形分部,參議院在前國民議員在後,雖然大廳沒有坐滿但是爭吵的激烈程度可比以前坐滿人的時候還要激烈。
演講台上正前方的一名紅頭發參議院正念誦一封電報,仔細一聽居然是遠在前線的勞爾議員發來的電報。
推翻一個舊國家,建立一個新的國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法皇投降了第二帝國垮台,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剛剛作出帝國倒台宣言的投票是沒有異議的,所有人都投了讚成票。
但是帝國倒塌了總得有新國家建立啊,總不能法國就此四分五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