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一句話讓這群侍衛全都呆滯了,那一刻好像有一股電流從胸中湧動!
家啊!果然是家的感覺,在這裏居然能聽到有人大張旗鼓的說漢語,店鋪的招牌居然也有漢文。
雖然這裏是距離四九城,距離關外數萬裏的遙遠西域,甚至是做夢都不會夢到的地方,滿清人死也想不到這裏會跟自己有什麼情感糾葛。
但是也奇怪了,隻要站在這裏,告訴你這就是中國的地界,這就是大清國了,他們的眼淚刷拉拉的往下掉。
順著風雪就凍結成了冰渣子!
從印度一路向西域,足足三個半月,從夏天一直走到了冬天,他們吃了多少苦,多少次差點丟掉了性命。
今天總算是到家了,幾名侍衛滾下馬,跪在地上就開始抽泣。
“嗚嗚嗚……從洋鬼子地界……再到印度……又跑到什麼狗屁的中亞……丫的我總算是回家了,回家了……”
城門口的守軍看著這些奇怪的英國探險隊,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抽泣的帶辮子的中國人,頓時一愣。
“親娘啊!自己人?你們看,有辮子的……是大清國的!”
“祖宗啊,怎麼從南邊過來的?你們這是怎麼闖過來的?”
辮子都花白的老兵撐著長槍就走了過去“敢問……你們是從哪裏來?清國哪裏人?做什麼的?”
老兵臉上的褶子都快趕上天山那層層的溝塹了,斑白的頭發被風吹動,破爛的棉襖都是補丁上麵有綠營的勇字。
“老……老人家……我們是從北京來的!”關祿顫巍巍的說道。
“啥?北京!”老兵頓時驚呼一聲,然後又死死的堵住了自己的嘴好像生怕別人聽到。
“真的假的?我是直隸保定府的……這好幾萬裏,居然預見鄉親了!”說話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保定府的?怎麼會來這裏,這邊不是靠北疆的草原王公們管轄嗎?”
“嗨……別提了,我在家鄉犯了罪打殺了一個地主家的惡奴,後來縣太爺看我可憐繞我不死,也就發配到這裏來了……”
“俺到這裏的時候才十九歲,現在都七十三嘍……”
“天爺啊,你老七十三怎麼還站崗?”多羅上去就去攙扶老人家,此刻也沒有什麼滿漢之間的瞧不起了。
在這數萬裏外的邊境線上,能遇到一個會說漢話的人,就跟親人一樣的。
老兵抓著他們的手低聲說道“我姓胡,你們叫我胡老三吧……”
“行,胡三叔,我們叫您一聲叔!”
“哎……不敢當啊,不敢當,你們都是穿綢緞的貴人,我當不起……”說完胡老三就抹眼淚。
多羅和關祿以往在四九城的時候哪裏瞧得起這樣的肮髒窮苦潦倒的漢人啊,那時候在北京城,這樣的老頭子都是下賤的奴才。喵喵尒説
可是就在伊犁河畔的卡普恰蓋,他們卻從心窩子裏發自內心的喊了一聲“三叔……當得起……我們叫您一聲叔,您當得起啊!”
“好孩子……跟我走,你們今晚就得逃出去……快走,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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