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沈希烈丟下這兩個字,就往外走了。
三人都很懵:這聽曲聽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走了?
薑沅沅起身跟上去,想了想,還是壓下了好奇心。
裴渡肯定會問,用不著她開口。
果然,想裴渡,裴渡就問了:“怎麼回事?她彈得不好?”
聲音落下,就聽後麵有人喚:“沈少——”
薑沅沅回頭一看,是那彈古琴的女子。
她提著裙擺追過來,不知無意還是有意,雪白麵紗倏然墜落,露出了一張美人臉。
確實是美人。
白皙水潤的鵝蛋臉,水靈靈的杏眼,十六七歲的年紀,偽素顏透著無盡的清純感。
“沈少,我叫林風致,學古琴六年了,有何不足,希望您能指正。”
她是這家清吧老板的妹妹,經常在這裏表演,不想,今天遇到了沈希烈。
喜歡彈古琴的人,沒有不認識沈希烈的。
她更是他的粉絲。
一聽哥哥說他來了,就迫不及待上場了。
當他的目光投過來,她激動地彈錯了好幾個音。
曲有誤,周郎顧。
沒想到他竟然走了。
“有點天分。好好彈吧。”
沈希烈給出簡短的評語,就邁步走人了。
林風致得了誇讚,羞澀一笑,但緊緊跟著:“沈少,謝謝你的鼓勵,能給我一個簽名嗎?我真的好喜歡你。”
沈希烈沒同意,冷聲道:“彈琴就好好彈。不要想別的。琴可抒情,但你抒錯了。”
林風致:“……”
她目光錯愕,有點不知所措。
薑沅沅也一臉懵:什麼意思?
“我懂了。”
裴渡一拍腦袋,看著薑沅沅,笑得像個傻子:“哈哈,薑沅沅,你家少爺生氣了。”
薑沅沅滿眼不解:“生氣?為何生氣?”
裴渡唏噓道:“薑沅沅啊,枉你跟了他六年,還不如我了解他。”
這人就會故意賣關子。
想也說不出名堂。
她是傻了,聽他廢話。
想著,轉頭就走。
沈希烈已經到了車前。
他停下來等薑沅沅,就看裴渡搭著她的肩膀,兩人湊在一起咬耳朵。
這個裴渡怎麼那麼多話?
他皺起眉,正要催一聲,聽到馮易簡說——
“我覺得裴渡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喜歡薑沅沅。今晚上眼睛就沒離開她身上。”
“……是嗎?”
他從未想過感情的事,也沒興趣去想。
隻看兩人說個沒完沒了,覺得煩。
他還要回去試琴。
之前跟負責人打了招呼,讓他今晚務必把琴送過去。
“你真的舍得放薑沅沅離開?”
馮易簡不覺得沈希烈會喜歡薑沅沅,但畢竟她做了他六年伴讀,熟知他的脾性,換別人,單磨合,就不是容易的事。
沈希烈確實不舍得放薑沅沅離開。
之前三天沒見麵,就讓他很不習慣,每天連門也不想出。
但是——
“她說喜歡北方。”
他尊重她的喜好。
就像他喜歡古琴。
每個人都有追求所愛的權力。
馮易簡沒想到就這樣一個理由:“因為她喜歡北方,所以你就由著她去了?伯母應該不會同意的吧?”
據他所知,沈母可是把薑沅沅朝著沈希烈私人管家培養的。
沈希烈也知道母親的安排,點了頭,鄭重道:“你別說出去。”
他不想母親幹擾薑沅沅的人生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