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是時刻想著薑沅沅的利益。
但薑沅沅不領情,皺起眉,低喝道:“裴渡!”
她這麼喝止他,一是他言辭不當,明明沒譜的事,三嬸卻喊了出來,二是他這麼說,裴權真給了高價,倒像是她又仗著裴渡占便宜。
這跟她的初衷相悖。
“裴渡,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她冷著臉,聲音很大,帶著點訓斥的口吻。
還是當著裴權、何惠的麵。
其實很不給裴渡麵子。
像裴權,都覺得臉上不好看了——自家三爺被個女人這麼吼?
“薑小姐,你這脾氣——”
裴權下意識護短,這幾乎是刻在裴家基因裏的東西——他可以笑裴渡搞不定一個女人,還為了個女人窩窩囊囊的,甚至像網上說的卑微舔狗,但他不能看裴渡被女人揮來喝去。
在他麵前就是不行。
裴渡看出裴權大家長的心理又要冒頭,忙說:“她脾氣就這樣。也怪我這嘴,偶爾說話嘴上沒把門的。”
他以為自己的三嬸一詞惹了薑沅沅不高興,便也及時認了錯。
裴權見他這麼維護,一時也不知說什麼了。
一物降一物啊!
他家無法無天的三爺真是遇到克星了!
“哈哈,瞧三爺,認錯態度多積極。”
他調侃一句,壓下了為裴渡說話的衝動。
恰在這時,電梯到了一層。
一行四人陸續走了出來。
何惠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但第一個跑向了豪車的方向。
還是昨天租用的豪車。
但司機換了個人。
是個黑瘦的年輕人。
他穿著不合身的黑色西裝,點頭哈腰的,一說話就笑,看起來很憨厚老實的樣子。
“是何小姐吧?你好,馬師傅有點事,公司安排我來開車。”
他解釋著情況,又自我介紹:“您喊我小呂就行。”
說小呂的時候,他看向了薑沅沅——在片場,他是群演的樣子,她認不出他很正常,現在呢?還認不出嗎?
薑沅沅確實沒認出呂潛來。
一是距離高一,都快過去三年了。
二是高一短短一學期,她對他也沒什麼較深的印象。
他確實從前有些出身,可貴族學校裏,不算拔尖,也就泯然眾人了。
三是薑沅沅這會壓根沒仔細瞧他。
誰會盯著個司機瞅呢?
“哦。你好,呂師傅。”
何惠笑著問好,隨後,為後麵的大佬們拉開了車門。
薑沅沅沒動,讓裴權先坐進去。
裴權也不推辭,就坐了進去。
隨後是裴渡,他坐中間,等薑沅沅坐上來,他就隔開兩人了。
所以薑沅沅是最後一個上去的。
何惠照舊坐副駕,跟司機說:“我們今天去潭柘寺。”
呂潛笑著應道:“好咧。”
隨後,發動引擎,朝著目的地而去。
路上
似乎由於裴權的存在,幾人都很沉默。
裴渡幾次挑開話題,都沒成功,薑沅沅跟何惠都回的不積極。
他因此就更加看裴權不順眼了:“瞧見沒?你一來,她們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裴權聽了,一點沒心理負擔,反問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是都很熟悉了?”
“那是你自來熟吧?”
裴渡譏諷一句,又說:“你自己的威壓,自己感覺不到?”
後麵這句話倒像是在誇人。
裴權聽笑了:“你這麼說,倒是我的錯了。”
裴渡道:“分明就是你的錯。等到了潭柘寺,你有多遠就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