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沅一覺到天明。
當醒來,一睜開眼,便是忙碌的母親——她正在擺弄著床頭的一籃鮮花。
病房裏很安靜。
她沒看到沈希烈。
薑媽媽看出她在找他,笑道:“少爺剛走。說是一會回來。應是回酒店洗漱了吧。”
她以為女兒黏人呢。.伍2⓪.С○м҈
薑沅沅察覺她誤會了什麼,就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媽,我跟少爺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
薑媽媽確定了沈希烈的心意,便沒把女兒的話放心上。
在她看來,女兒就是口嫌體正直。
因此,她很淡定,擺弄好鮮花,開始擺弄保溫飯盒,從裏麵拿出準備好的早餐。
一碗米粥。
一杯豆漿。
還有兩個蛋餅卷著小菜。
“就是不可能。”
薑沅沅不想多說,丟下這話,就下了床,去浴室洗漱。
薑媽媽把飯菜擺到做工精細的白色圓桌上,因為是vip病房,家居擺設什麼的都很齊全。
“沅沅,聽話,你可別作啊。”
薑媽媽擺弄好早餐,跟進浴室,靠著浴室門,對著刷牙的女兒說:“少爺多好的人,還知根知底的,你跟他在一起,還是青梅竹馬呢。”
“薑姨聽過一句話沒?”
裴權不知何時出現,雙臂環胸站在門口,笑說:“青梅竹馬是比不過天降的。”
天降的是裴渡!
薑媽媽明白他的意思,麵上訕訕一笑:“是裴先生啊。有什麼事嗎?”
裴權搖頭一笑,走進來,看著薑沅沅:“也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薑小姐的情況。”
薑媽媽感受著裴家人的關心,發現自己有個快樂的煩惱——哎,裴家跟沈家可怎麼選擇呀!
“我的情況好多了。”
薑沅沅刷好牙,吐了漱口水,回答了裴權的問題,並急聲反問:“裴渡呢?他怎麼樣了?”
“他啊?情況……不大好呢。”
裴權拉長語調,故意這麼說。
隨後,如願看到薑沅沅一臉焦急地詢問:“啊?他怎麼了?”
他滿意她對裴渡的關心,含笑回道:“他能怎麼著呢?就是擔心你啊。一大早就讓我來問問你的情況。”
薑沅沅:“……”
她虛驚一場,還很不好意思——這人怎麼嚇唬人啊!忒沒個正形了!
沒正形的裴權笑著調侃:“好了,看你沒事,我也放心了,這就回去複命了。”
薑沅沅:“……”
說他沒正形,他還一直沒正形了。
她也不知跟裴權說什麼,就點了頭,木呆呆地說了一個字:“哦。”
隨後,簡單洗了把臉,去吃飯了。
倒是薑媽媽熱情含笑,招呼著問:“裴先生,你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哦,對了,我還給小裴準備了一份呢。”
說到這裏,她拎著一個新的食盒,朝裴權遞了過去,繼續說:“小裴他啊,應也是喜歡我的手藝,就是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吃?”
人在重症監護室,飲食應該更仔細著,她準備的,怕是用不上了。
“他已經吃過了。”
裴權麵容含笑地接過食盒,語氣輕鬆道:“昨兒半夜就吵著說餓,當時沒敢給他吃,一大早問了醫生,才給他喝了碗好消化的豆腐腦。”
薑媽媽聽了,笑道:“隻要想吃東西,就是好的,看來他情況也不錯。”
裴權附和一笑:“嗯。他年輕嘛,底子好,還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