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烈成全她的舉動很明顯。
他住進同樓層的病房,那間病房離薑沅沅的病房最遠。
他在病房裏住了三天,情況趨於穩定,就出了醫院。
他出醫院的時候,甚至沒讓薑沅沅知道。
薑沅沅這三天去看他幾次,都被他拒之門外。
漸漸的,她就不去了。
沈希烈……
他又一次放棄她了。
上一次他說怕自己傷害她,這一次又是“怕”什麼?
他總是這樣。
若即若離,時近時遠,就像一陣飄忽不定的風,根本抓不住。
既然抓不住,那就不抓了。
他們真的不合適啊。
她躺在病床上,隱忍著眼淚,告訴自己: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薑媽媽不知兩人複雜多變的關係,就一個勁兒在她麵前念叨:“哎,少爺也是,怎麼出院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我這連他的午飯都做好了。”
她多做了一份午飯,吃不完,便送去裴渡那裏了。
裴渡昨天就出了重症監護室。
除了“耳朵聽不到聲音”,其他都恢複得很好.
說話更是中氣十足:“薑姨,我終於能吃您做的飯了,我要吃光光!”
他滿麵喜悅,接了保溫飯盒,打開來,取出午飯,就大口吃了起來。
“好,你吃吧,不夠,我再給你做。”
薑媽媽很喜歡裴渡吃飯的勁兒,看著就像生命力旺盛的豬崽兒,都會拱食兒。
不像少爺,吃飯細嚼慢咽還很少,讓人忍不住想:這飯菜做的好不好吃?他滿不滿意?下次要怎麼做,他能吃的更多些?
想到少爺,她就犯愁了:這幾天少爺待女兒好像有點冷淡呀。女兒每次去看他,回來都鬱鬱寡歡,一開始,她以為女兒是擔心少爺,現在想來,少爺好像在疏遠女兒?
為什麼?
前不久還跟她說,他跟女兒是六年的感情啊!
她越想越不安——
“薑姨,你剛說什麼?慢點兒,我沒看清。”
裴渡的聲音又把她拉入現實。
薑媽媽歎著氣,看著一臉“茫然”的裴渡,更加不安了:這孩子年紀輕輕就聾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薑姨?你說話了嗎?我沒看清。”
他這幾天裝聾作啞都成習慣了。
裝得那叫一個像。
任誰也沒發現異樣。
薑媽媽亦然。
她不知裴渡在裝聾,見他詢問,就搖搖頭,一邊說,一邊伸手比劃:“我沒說什麼。你好好吃飯。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完就走,結果出了病房,就跟裴母撞上了。
裴母梁月湘見她就笑,還親親熱熱拉著她的手寒暄了好一會,仿佛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喵喵尒説
“謝謝你啊。這幾天我聽說裴權也總去蹭吃的。真是麻煩你了。等孩子們出院,咱們兩家一定要好好慶祝下。”
“額……哦……到時候再說吧……”
薑媽媽訕訕笑著,有點吃不消梁月湘的熱情。
主要也心虛。
她之前想著女兒跟少爺好,少爺對女兒冷淡,她又想著跟女兒跟裴渡好,唉,她就是一根牆頭草,搖擺不定的很。
她深知自己這樣很不地道,麵對裴母的熱情,就很不好意思,有點想躲著了。
梁月湘像是沒發覺她的冷淡,愣是陪著她,回了薑沅沅的病房,關心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