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安平”在第一波的衝擊波出現了之後,就一直站在原地,看上去就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而現在,陸襄也終於知道了他到底是在等待著什麼。
他是在等待著第二波的衝擊波!
第一波衝擊波已經讓他感知到了這股衝擊波是什麼樣子的,現在他就可以在使用那樣的神速的情況下不受到任何限製了!
反觀陸襄就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步,他的第一要務是保護好易嵐翕,他不可能讓易嵐翕直接暴露在這樣的衝擊波之下。
如果衝擊波中有什麼傷害性的東西,陸襄自己是不用擔心的,可是易嵐翕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襄突然看見易嵐翕伸出手指向一個方向,對他說道:“那裏!”
不需要說什麼在那裏,也不需要說為什麼易嵐翕會知道,陸襄對易嵐翕是絕對信任的,也就是說在她說出了這句話之後,陸襄就已經有所行動了。
周圍的陰氣屏障還在,陸襄也不會在這衝擊波下白白浪費自己的力量。
他站在原地,一邊維持著周圍的陰氣屏障,一邊抬起了手中的折刀。
陰氣被他灌入折刀之中,一柄短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如果他不去主動維持陰氣屏障的話,在這樣的衝擊波的衝擊之下,陰氣屏障會在短短的兩秒內直接潰散。
但是反過來一想,如果它能夠在兩秒之內重新維持這道陰氣屏障,那麼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陸襄手中的短劍被灌入了海量的陰氣,甚至此時短劍的劍刃之上還多出了不少的晦澀光暈。
那是陰氣溢出產生的效果,此時這柄短劍之中已經帶著它所能夠承載的極限的陰氣了。
陸襄身體中的血氣在這個時候翻騰起來,陰氣在他的身後凝結起來,推動他的身體。
轉眼之間,陸襄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周圍的陰氣開始出現潰散,那無形的牆壁好像出現了裂縫,衝擊波的波紋漸漸滲透到了屏障之內,吹起了易嵐翕的發絲。
這下不隻是陸襄的身影完全消失,就連“餘安平”的身影也是完全消失不見。
而就在易嵐翕剛才伸手所指的方向上,有鮮血憑空濺灑出來。
還沒等到那些鮮血落在地上,陸襄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了易嵐翕的身前,而那陰氣屏障上的裂縫也被陸襄瞬間縫補起來。
隻是這個時候易嵐翕也看到陸襄的身上出現了不少的傷口——剛才憑空出現的鮮血就是他的這些傷口中濺射出來的。
此時陸襄站在易嵐翕的身前,背部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刀傷。
這道傷痕從他的左肩斜斜向下,一直延伸到他的右後腰。
這道刀傷也非常深,透過這道傷口,易嵐翕甚至可以看到陸襄慘白的脊椎,以及被擊碎的脊椎骨頭。
鮮血將他的T恤染成了血紅色,傷口中不斷有嶄新的肉芽生長出來,不斷交織,恢複著陸襄的身體。
此時他的額頭全是汗水,牙關緊咬,痛苦持續地刺激著他的神經。
即便他的傷勢可以快速恢複,傷口傳來的劇痛也是完全沒辦法消除的。
而且陸襄的力量也還是需要這樣的痛苦來刺激,從而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不過陸襄雖然是這般模樣,那“餘安平”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在陸襄重新出現在易嵐翕的眼前了之後,“餘安平”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之前站過的地方。
和剛才比起來,他身上的西裝又有不少殘缺的部分,白皙的皮膚裸露得更多了。
而最明顯的地方,則是他的胸口。
西裝被完全撕碎,他的胸口被完全洞穿,一個巨大的血洞甚至能讓人從這一頭看到另一頭的模樣。
最重要的是,此時“餘安平”的身體並沒有直接將這個血洞恢複,甚至是易嵐翕看過去的時候,他這個血洞中都沒有新伸張出來的肉芽!
易嵐翕一下子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看向陸襄。
後者似乎是感覺到了易嵐翕的目光,皺著眉頭努力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那個家夥的弱點,被我找到了。”
天知道兩個神速在剛才的瞬息之間到底交鋒了多少次,反正他們兩人身上的傷勢絕對不會是一兩回合之間就可以弄出來的。
易嵐翕有些擔心地看著陸襄,忍不住低聲問道:“你身上的傷……”
“我沒事,反正待會兒就好了。”陸襄沉下聲音說著,目光卻始終注視著前方的“餘安平”。
易嵐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還是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