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佑澤瞪大眼睛盯著床頂鮮紅的床幔,紅木的床架子雕刻著精致的花紋,耳邊是爭執的聲音,無一不熟悉,偶爾還能聽到嘶啞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雲佑澤皺眉扭頭,看著床邊坐著的陳煊,手裏拿著一個玉碗,舀起來吹了吹,“起來吃點東西,你喜歡的燕窩粥,剛熬好的。”
“他們在爭什麼啊,吵得我腦殼疼。”雲佑澤坐起來,雙手搭在被子上。
他很清楚這是夢,雖然接受了還是不能淡定。
陳煊將湯匙喂到雲佑澤嘴邊,解釋說,“在爭佑佑更喜歡誰。”
額.....
雲佑澤不想麵對這個問題,裝傻老老實實把燕窩粥吃下去,等著下一勺子。
陳煊繼續道,“夙公子以為,一切因他而起,佑佑定然是最愛他的。”
雲佑澤不答話,張嘴吃下第二口,繼續裝傻。
“蘇老板不認同,畢竟他在我這裏得知佑佑一直保存了那隻小小的饕餮,他相信佑佑是最愛他的,對他最是不舍。”
陳煊頓了頓,“那位隻會叫‘澤澤’的怪人,我實在是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旁人也不知,大概是各爭各的。”
雲佑澤扶額,突然開始同情起肖成錦了,不會說話真可憐,都沒人搭理。
陳煊笑了笑,拉開他的手繼續投喂,“至於我倒是無所謂,也是早知佑佑為了前世尋來。”
果然還是煊哥最好了,雲佑澤在心底呐喊,就是不敢說出口,隻能默默幹飯。
陳煊拿起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不過他們總是要爭論個結果出來,說什麼先來後到不公平,又提了好些主意來證明。這會兒在爭佑佑陪我們誰最久,好像是蘇老板活的年歲最大,到了耄耋之年。”
畢竟有現代醫學支持,蘇沈楠總是要活的長些。
陳煊繼續投喂,等雲佑澤吃下後才開口,“不過今日又來了一個,正巧碰見蘇老板和夙公子算日子,似乎被打擊到了,有些悶悶不樂的,便是怪人也在笑話他。”
又來一個?!
難道是江銘川?!
雲佑澤瞬間就不餓了,掀開被子下床,連鞋都來不及穿上,蹬蹬跑出了裏屋,繞過屏風瞧見了坐在一桌打麻將的四個男人。
聽見雲佑澤出來,四人紛紛抬頭看來,各喚各的。
“佑佑。”
“阿澤。”
“澤澤。”
“佑佑。”
雲佑澤扶著屏風,嘴角忍不住抽搐,麻將?不是說在爭嗎?怎麼坐一塊兒打起麻將來了?!
哪兒來的麻將?
夙以墨就是個老古董,怎麼可能會打麻將?
還有肖成錦,隻會叫‘澤澤’,牌都喊不出來,怎麼打?
但這都不是問題,雲佑澤把視線定個在江銘川身上,因為有一顆赤珠在他身上,江銘川仍然隻有一隻眼睛看得見,雙眼明顯的不同。
四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雲佑澤有點慫,小聲開口,“那個....我能和阿川單獨說幾句話嗎?”
沒人回答他,隻有蘇沈楠招呼跟來的陳煊說,“過來頂一下,這一圈還沒打完。”
陳煊放下碗走過來,江銘川也放下了手裏的拍起身,向雲佑澤伸手,“走吧。”
雲佑澤小跑過去,手掌剛落進江銘川手心裏就被拉了過去,接著被整個抱起,跨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