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是在隔了寧致茶莊一條街的酒店中進行的,李媛媛幾個到的時候,酒會已經開始。下了車,隻看見通往酒店門口的台階上鋪了一套長長地紅毯,紅毯上麵有幾點彩色紙條。想是,這裏剛才狠狠地熱鬧了一番。
劉弘先下的車,他手裏拿著傘卻沒有打開,隻是一隻手遮著頭頂,另一隻手開門,待看見李媛媛在車中看他的時候,才恍然大悟。把傘撐開後靜靜地等著她。
酒店外麵已經等了前來迎接服務員,看見李媛媛,忙不迭接過她手中的風衣,他眼睛微低,不敢與她對視。隻是,在劉弘把手中傘給了另一位服務員的時候眼角一瞥,看了下轉身進門的兩人背影才微彎著腰退走。
“我大概一會就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酒會主會場之前的通道裏,劉弘瞥了下周圍,低低的詢問。
這種酒會看起來正式華貴,做的各種光彩奪目。可是,深究下去,不過是各家青年男女相互勾搭認識,以便給各家利益加碼或融合的場所。也就前兩年被家中長輩帶出來的時候,李媛媛有覺得穿著華衣美服很開心,但不幾次,就深諳其中目的,心裏早就厭倦了。
李媛媛自詡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沒那麼多的計較說要排斥內裏不明言的種種交易,卻在心裏覺得,這種場合去多了很不值。這種不值,在她心裏的理由是很直接的。那就是,作為一個本身後台不怎麼硬的名媛,次次都去,每每都抱著一定的目的參加,著實是自降身價,姿態很是不雅。
她秉持的原則是,既然背景沒那麼炫目,家族沒辦法給與更多的周全保護卻依舊需要她不時出麵做一些事的情況,她才更應該要珍惜自己的羽毛,隻在最關鍵的場合中出現。
眼下這次酒會,如果不是推了好幾次的聚會後,為了撫慰家中長輩微詞,她也不會參加。
因此,他這句話一出口,李媛媛心念轉動。雖是明著被劉弘請求著過來,卻沒想到是誤打誤撞去的同一場合。提早走的話,一方麵是全了阿弘的人情,免得他日後再做糾纏。另一方麵,這種酒會並不重要,她隻露臉就算交代了任務,沒必要多留。
眼看著就到了會場大門,她一轉頭,流線般完美的下巴輕揚,名媛氣質十足的淺笑著點頭,“好的,我等你。”
劉弘原本以為她會拒絕,沒想到如此,低頭看她的時候不由微怔,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大門已開,裏麵的人正好停下交談往這邊看來。原本有些熱鬧的會場忽然出現幾秒鍾的靜默,很是尷尬詭異,卻也算是正常。
在外人看來,這兩人樣貌身材俱是相當,這一揚一俯間,十足是情意纏綿的模樣,簡直是羨煞旁人。隻是,這裏是講究身份和利益的場所,眼前的李媛媛不過是個普通小名媛,即使有個別對她有點興趣的人,也是有更多要處理的人際要聯絡,哪裏顧得及她。況且,這麼幾秒間,也沒有人主動上前和劉弘打招呼。顯然,這兩個人都隻是酒會中沒什麼價值的小角色。
因此,幾秒鍾的靜默後,會場中的人從微楞中反應過來,若無其事的繼續剛才談話。
劉弘點頭,一彎腰,幫她把有些歪掉的裙擺擺正,直起身時,在她耳邊嘀咕,“那你等我,我會很快的。”
說著,就一轉身,去拿了服務員托盤上的酒,遞給她一杯琥珀色的香檳,和她輕碰後,仰脖喝掉手中的酒液對她笑笑就走了。
李媛媛微楞,總覺得這個自稱阿弘的人有些變化。不過是短短半天時間,她就在心裏不斷的猜測著他的身份,而他的表現也不時顛覆她的種種猜測。眼下,這種酒會其實是最能夠暴露他身份的場合,本以為,有能力給自己戴上脖頸這隻閃著藍紫光無寶鏈的人至少能夠引來幾個前來結交的人。卻不想,直到現在露麵,他像個絕緣體一樣,壓根沒有人近前來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