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了A大東北方的職工宿舍樓,眼看著就到大門口的位置了。
陳小刀讓車速緩下來,緊緊貼著邊駛進。他深呼一口氣,悄悄把半開的車窗又往下拉了拉,“少爺,您是在哪裏下?”
翟南晃晃手中隻剩了三分之一的煙蒂,手伸到在車窗處輕輕彈了下,灰色的煙屑像是雪粒一般的灑在了外麵的水泥路上。
“行了,就這裏吧。”說著,把煙按進陳小刀遞過來的煙灰盒。他輕咳一聲,“最近不要聯係成桐了,有什麼情況盡快跟我彙報。”
“是。”陳小刀微微鬆口氣,不聯係就好,這幾年清清閑閑的當保鏢,當年那套苦訓出來的本領生疏得不行。這幾天,如果不是成桐叛變被及時發現,搞不好,他今天就真要傻兮兮的堵槍口了。
哎,真是沒用。
“還有。”翟南頓了頓,正要開車門的手停住,“你明天回去報個道,沒事的話就在基地裏呆著,該做什麼你清楚。”
話一出口,陳小刀的汗啪嗒留下來,臉青得就像是剛進染缸裏泡了一遭般的鮮豔。“是。這次是我拖累大家了。少爺,您放心。”
得到回答,翟南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從嗓子口恩了一聲,利落下車。
夜色漸濃,忙了一下午,又回到了這裏。
極目遠望,麵前的宿舍樓隻在割了十幾米的距離外安靜矗立著,燈火點點,即使這裏隻是住了一群精力全部用在學術上的單身學者們,按理說是比平常人家要少了很多煙火氣。可就這麼看著,觸目所及,依舊讓翟南感到一種平常的塵世幸福。
也不知道她們兩個相處的怎麼樣。
不知,劉弘有沒有把李媛媛接走。
翟南雙手插兜,隻在大門口聽了一秒,就迫不及待的往門口處走。
因為腿長,步子又邁得比往常快。原本就筆直沉穩的背影像是一座快速移動的山丘一般,在這黑意漸濃的天色中頗為顯眼。
正走到樓下,就見裏麵出來一個輕快地身影,直直的往他身上撞。
幸好,他的動作足夠快,在閃身的同時也扶住了正要跌下去的人。
口中還沒有詢問,就聽一迭聲的訓斥,“靠,你走路不長眼啊!沒錢看病還是怎麼滴?”
一聽這聲音,翟南樂了。很是愉快的鬆手,不再扶住還未站穩的人。
“靠。”這個字還沒說完,就聽衣料摩擦地麵的聲音,接著一個飛腿就往翟南身上招呼。
“呦,誰惹我家媛媛了?”翟南出口,轉念卻一陣緊張,“喂,臭丫頭,你欺負我家雲欣了?”
說著,手中拖住李媛媛來不及收回的細腿,看也不看的直接往樓梯上走。
“媽的。有一個色急攻心的。”李媛媛低聲悶吼,幸好翟南手上沒用力,她的下盤也還算穩當,不然,就真的要被翟南當死狗一般的拖在地上上樓了。
“你家雲欣好著呢!”李媛媛甩甩腿,衝著翟南吼道,“我先走了,你趕緊去做飯吧。小爺兒我有事,就先回去了。”
翟南心裏記掛著可能受了委屈的付雲欣,哪裏顧得過後麵氣急敗壞的李媛媛,三步並作兩步的往上爬樓梯。剛才下車後的閑庭信步早就被急促的腳步聲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