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意想中的完全不一樣,抹去了自己的重生經曆,付雲欣吧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家姐姐後,原本以為她會暴跳如雷的找翟南算總賬,也想過她會指著自己罵沒出息。總之,無論是怎麼想,付雲欣都不認為姐姐會像現在這樣沉靜。
此時,咖啡館的包間裏一片沉默,靜的能聽見門外經過的服務員腳步聲。望了眼麵前的咖啡,付雲欣低著頭,默默地攪動勺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勺子碰到杯壁的催響聲變成姐姐發怒的號角。
付小曼坐了一會,把杯子裏的咖啡喝空,還是不說話,眼睛望著付雲欣,似乎又跨過付雲欣看向別的地方。
“小妹。”在付雲欣以為姐姐要做成化石的時候,付小曼這麼說話,聲音溫柔,眼神裏有一抹沉重,似乎眼前的小妹已經得了什麼重病般的難過。
付雲欣習慣了姐姐的強勢,也一直很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她的照顧和各種強硬的關心。此時,看見向來無堅不摧的姐姐露出難過和哀傷的神色,她不由得慌了。付雲欣顧不得心裏的不安,手一鬆,勺子碰到咖啡杯子發出清脆的響動。正要走到桌對麵去安慰姐姐,付小曼卻被那聲響動震得清醒。原本的哀傷幾乎是一閃而逝。她抬抬下巴,示意付雲欣別動。
付雲欣隻得坐下,眼巴巴的看著姐姐走過來,坐在她的身邊。
這間咖啡館布置雅致,牆壁是貼了一層粉色花瓣的壁紙,頭頂的燈也是剔透的玻璃花瓣造型,再加上不大的窗外就是咖啡館後院的一片花圃,外麵各種顏色的菊花花瓣開得旺盛。無論是怎樣狂躁的人,進了這裏來都會感受到超越了田園生活的閑適與自在。
隻是,從一進來,付雲欣就心裏惴惴不安,想著如何在不惹怒姐姐的情況下把自己有意無意間惹下來的麻煩給說出來。因此,並沒有仔細注意這個包間的布置。此時,看著姐姐走向自己,她心裏雖然忐忑,卻發現姐姐坐過來並沒有做什麼。而是先四處瞧了瞧,似乎是在觀察著什麼。
“姐姐,怎麼了?”付小曼已經恢複了平日裏的幹練,付雲欣略微放鬆了下來的心也隨之揪起。此時,見姐姐的慎重和認真,付雲欣心裏更加忐忑,這時候不顧多嘴會讓姐姐再次訓斥自己的後果,小心問道。“這個包間有什麼不對麼?”
付小曼看了一圈,又起身去了不大的窗口,卻見外麵姹紫嫣紅的大簇花團隨風搖曳,給蕭瑟的秋夜夜漸漸彌漫著一股股隱約可聞的香氣。付小曼並沒有欣賞外麵瑰麗的景致,而是先伸手在窗沿摸了一圈,探身出去窗外瞧了一眼後迅速把窗戶關好。
“小妹,你對小時候的記憶沒有了。可是,我還有。”付小曼坐在小妹的旁邊,眉頭微微蹙起,顯然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付雲欣仔細聽著,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很多的疑問,翟南並不回答,而是要自己去問父母,想來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或者是沒辦法說清。而季昆也是讓自己去問姐姐關於京城付家的事情,至於其它的,也是隻字不提。如果是前世的自己,被這麼多人或隱晦的暗示,或公然的提起後,付雲欣是可能要輾轉反側的第一時間就要去找家人問個究竟。可是,再世為人後,付雲欣已經沒了那種不管不顧的小孩子脾氣。反而是步步謹慎,其實心裏會好奇,卻總是在心裏不斷地衡量比較。
聯想起前世時父親的突然被辭退,姐姐的死去,以及齊瑋明明是個富家公子卻依舊無能為力的事情,付雲欣越來越覺得,似乎,很多事情都沒有自己所曾經認為地那麼簡單。尤其是在被翟南公開自己叫付努後,她一直在想的是:前世時的那些不幸,是否並不是偶然。這其中,有多少是人為地刁難和陷害?又有多少是雪上加霜的巧合?她越想越覺得害怕,總覺得,自己其實一直生活在黑黑的空洞中。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讓她看不清楚。
“姐姐,我們真的和京城付家有關係麼?”付雲欣的心不斷下沉,如果真的有關係,為什麼這麼多年,父母一直堅稱沒有親戚。那應該是很不愉快的關係吧。
付小曼點頭,“是有關係。而且關係還不小。如果爸爸沒有來A市生活,一直在付家呆著的話,我們或許就是付家這一代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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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雲欣太過於震驚,“姐姐,你確定自己是正常的?沒有被我氣糊塗?”
“是真的。小時候,我在付家呆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你剛出生,整天除了吃奶就是哭。我卻已經是七八歲的年齡了。當時,雖然是個嬌滴滴的小姐,每個人都是巴結著爸媽,可是他們並不開心。”付小曼說著,眼睛卻四處轉著,似乎是對這裏不怎麼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