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雖然說的熱情,可是,人走到門邊就停了,雙手背起,背著室內的燈光看院內。
付雲欣左右看了看兩邊緘默的人,心裏吃不準這個人是不是那位奪位的二叔。隻得點點頭,上前緊走了兩步,麵上依舊是平靜。
等付雲欣還有幾步就要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一條白色的波斯貓從屋裏竄出來,衝著付雲欣叫了一聲,直接撒開小碎步就要往她的懷裏撲。
付雲欣嚇了一跳,隻見一個炸著毛的大白團往自己這裏撲,又聽那聲似乎很是親熱的貓叫,又特別慫的大叫:“媽呀,別過來!”
付雲欣一腳跳,差點要抓著剛才捏碎她扣子的人,幸好及時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止住自己伸出去的手。
門口站著的人笑,沙啞的聲音讓人沒來由的像是處在肆虐的火中:“丫頭,你的貓又跑出來了。”
正說著,裏麵出來一個人影,十七八的少女慌慌張張的,抱起愣在門口的大波斯貓,一偏頭,邊拍著波斯貓的屁股邊數落:“大白白,你又淘氣了。”
大白白喵了幾聲,縮著脖子,很是受傷的往付雲欣這裏看,倒是把付雲欣看得很是內疚。這貓,好像比小夏還要脆弱的樣子啊。
“雲欣,過來啊。”門口的人對著付雲欣招手,“過來見見你堂妹,付文靜。靜靜,這就是你的小堂姐,我跟你說過的。”
那少女一聽,抬了頭打量了一遍還站在院中的付雲欣,很是冷淡的點了個頭,姣好的臉龐寫滿了漠不關心,“你好。你是來找我爸的吧。你們先聊,我回房休息去了。”
說著,抱著貓徑直走開,從付雲欣和捏扣子的人中間走過,差點把付雲欣給撞到。
“這丫頭,就是沒禮貌。”門口的人隻念叨了這一句,對著捏扣子的人喝道:“你們都是做什麼吃的?這麼晚才到,以後不用再做了!”
這人原本消瘦,此時背著手站在門口,背著光的臉上看不出神色,隻聽聲音,便已經決出他不是和善的人。付雲欣往兩邊看了看,正想著說沒關係,卻被那個一臉陰鬱的年輕人直接推了一把,“這不是下雪天路滑嘛。二伯就別生氣了。外麵風大,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在門口站著了。”
這麼說著,他隔著羽絨服捅了下付雲欣的腰,力道太大,差點把她給推倒:“你在這裏站著做什麼?第一次見長輩,就這麼等著讓人請的麼?大伯這麼厲害,怎麼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呸,真給我們老付家丟臉!”
付雲欣心裏也有一把火,這人動手動腳的,還口口聲聲的詆毀自家爸媽,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反唇相譏,“喲,既然知道我是你大伯家的女兒,怎麼著也得比你這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小子強吧?這一路上威脅擺臉色的,你這是給誰做臉子看呢?看你不容易,一路配合著過來的。沒想到,你還當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一路過來,因為摸不著底細,又害怕惹急了對方,付雲欣都是裝瘋賣傻的,隻差沒在自己腦門上寫個弱智的標簽。可是,眼下知道進了自家門,呃……雖然如今的付家也早不算自家的地盤,但到底爸爸和翟南這段時間和京城的聯係也算是頻繁。付雲欣早就放下心來,來了這裏,就算是劉弘還沒有察覺出來自己的動向,翟南在這附近安插的人恐怕也早就知道了。
再說了,私自帶自己來京城就罷了,如果她再有點閃失,站在門口要來個下馬威的這位二叔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剛才,付雲欣這通罵又何嚐不是罵門口站著的人,當年野心勃勃的奪位,這些年大權在握,也不知道是在找什麼,這麼多年了都追著爸媽的消息不放,如今知道A市的存在,卻又是小心翼翼的跟翟家談什麼合作。往深了一想,這二叔就是在顧忌著什麼的。不然,一個趁著自己父親剛去世的混亂就能下決心逼走親哥,爭取自己上位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這麼好過?
“欣欣啊,別跟他一般計較。”門口的人喉嚨裏幾聲咳,咕嚕嚕的吐出一口濃痰在門邊的小痰盂裏,背著的右手伏在門邊,給人一種老態龍鍾的感覺。可是,盡管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付雲欣還是不敢放鬆警戒。“文博,你快回去吧。這裏沒你事了。”
付文博哼了聲,雖然不甘心,卻到底是沒說什麼,直接邁開大步,往後麵的院子裏走去。
旁邊一直不發一語的人卡住付雲欣的胳膊,半是強迫的把付雲欣往前帶著走。
陳峰吹了吹已經結了冰的劉海,很是不甘的回頭問:“親哥哥,你找我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劉弘笑,把手中晃著的黑色原片塞在他胸口的方兜裏,然後指了指電腦裏正移動著的紅點:“給你個立功的機會。”
“媽蛋,你們不是早就控製了付家麼?多此一舉。”陳峰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口袋,嘟囔著準備走人。
劉弘搖頭,皺著眉頭,“是控製了。可是架不住有人胳膊肘往外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