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好,這麼一說周玉珍的大名,周新良緊緊蹙眉,很是苦惱的歎息:“如果真的是我這個從小衝到大的妹妹,我倒不會這麼苦惱。珍珍現在被帶走論家法處置。我們幾個兄弟誰都不能見她。”
付雲欣眨眨眼,看著麵前唱做俱佳的周新良,這是來給周玉珍求情來了?可是跟她求情有什麼用?周玉珍分明是自己作的,她壓根就什麼都每對周玉珍做啊。
“周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令妹的事情,跟我無關吧。別說她了,就算是你們周家和李家的聯姻,我這等小****,也不過時圍在邊上看的資格吧。”付雲欣沒打算出手,如今,她有一個正在漸漸熟悉起來的影部傍身,就算是不依賴翟南的庇護,她也有足夠的信心不理會周家這些亂糟事。
“付小姐。您先別把話說得這麼早。”從剛才付雲欣眨巴著眼睛說周玉珍的時候,周新良的心就一沉,這丫頭是明擺著要置身事外了。他的額頭悄悄染上一層汗,如今,周玉珍想要回周家,不再繼續吃那些苦頭的話,唯一要依靠還就是麵前這難搞的丫頭。
“我知道,我們周家這幾個弟妹們做得是十分過分的。我今天這麼親自過來一趟,就算是話說得再好聽,姿態擺的太低,恐怕都沒有辦法消除他們曾經對你的傷害。所以,今天我是有備而來的。付小姐,您看看這樣行麼?”周新良從懷中拿出支票本子,從裏麵掏出一張早就撕下來的空白支票,上麵龍飛鳳舞的簽著周新良的大名。
唯恐再讓付雲欣誤會自己是狗眼看人低,周新良雙手奉上,很是恭敬道:“實不相瞞,我也是沒有辦法了。小妹從年頭關到現在,周家家法向來嚴厲,過完這個年,她就被送走繼續關起來。我這個妹妹”自幼嬌生慣養的,從來都是捧在手心護著都怕她會被哈出來的氣兒給吹到,又哪裏能夠吃得了比監獄待遇還要惡劣的環境。我知道,小妹對付小姐的做法一直有欠考慮,你怨埋她是很合理的事情。可是,作為一個兄長,自家小妹能否翻出如此大錯,最大的原因還是我沒有做好監管的工作。因此,我這次來是背著家裏人來的,父母親友都不會知道。我隻希望能夠傾自己之力,冒昧的來求付小姐一個原諒。“
周新良言辭懇切,付雲欣隻是瞟了眼那張空白著的支票,並沒有接過來,“周先生當真是個好兄長。可是,這個支票我不能收,你要我做的,我也無能為力。對不起了,周先生,你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付雲欣不是咄咄逼人的人,順水推舟做人情的事情,她是不會避諱去做的。可是,她不確定的是,即便自己有那個能力,能夠救周玉珍於水火之中,這個向來胡作非為慣了的周玉珍是夠不會怨恨於心?付雲欣不是軟綿綿的聖母,她能體察到別人的難處,也經常會在力所能及的時候能夠幫助別人的時候盡力幫扶。可是,從周家老三和周玉珍的種種作為來看,她是不認為這兩人會對自己盡釋前嫌的。
現今,周新良問她討要一個人情,千般求萬分哄的,各種伏低做小的舉動毫不吝嗇。這份兄長的擔當著實是讓人感動。可是,感動歸感動,動容是一碼事,事關自己的利益和今後安危又是另一回事。這個周玉珍能夠挑撥者A市的名媛對自己冷嘲熱諷,甚至是鼓動著破產的餘家子弟來找自己麻煩,又有本事跟京城付家的人聯手設計自己和李媛媛。她付雲欣能到現在都安然無恙,還順利的得到了能夠掣肘付二叔的影部,靠的可真心不是那一點半點的運氣,搞不好,那幾乎就是她付雲欣上輩子和這輩子的所有福分都折進去了。沒有翟南緊張兮兮的看護,沒有劉弘、吳吟他們的盡力周全,試問,現在付雲欣還有命在這裏讓周新良拿著空白支票討人情麼?
付雲欣不是腦殘聖母,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除了希望沒有人能夠再像周玉珍一樣時時算計著自己外,她還需要做的就是盡一切的可能,盡力遠離那些會危害到自己的利益與安慰的人。眼下,無論周新良如何做法,她都不會答應他的請求。
老好人,誰都會做。隻要做,相信,每個人都能體會到救世主一般聖潔寬容的快感。可是,這次這個老好人,值得她付雲欣做麼?值得她去賭一個毒蛇般女生的良心麼?
不,不值得。
周新良和周老三是不同的。若是周老三,如此副小做低,好話說盡,並且拿出最大的誠意,甚至不吝惜自己的所有資產來求情,最終依舊隻能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恐怕,周老三早就羞怒交加的撂下狠話,甩手走人了。周新良卻不同,他能忍,也比自己任性的弟弟更能明白人性在極限狀況下是有多麼的狡詐和無情。因此,在得到付雲欣的這個答案時,周新良沒有變色,反而是暗暗鬆口氣,在心裏歎道: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