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聞言,不動聲色的又是一禮。
翟南沒有再看她,放下捂住付雲欣眼睛的手,“我們走罷。”
付雲欣從剛才就在猜測著小蘇口中的夫人和翟南之間的關係,待聽到他說起兒媳婦這三個字的時候,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在眼睛重獲自由後,拋除了乍見光明的不適後,付雲欣就開始尋找那個把自己帶出地窖的女子。
小蘇,是一個很秀氣的名字。能讓人想起娟秀的煙雨江南,也能讓人莫名的產生一種懷舊的情結。待終於看見前麵背著自己走遠的身影時,透過黃紅色燈光的微弱映照,寬袍大袖的衣衫之下,摩挲之間隱約能看見對方消瘦的身形,以及令人難以忘懷的獨特氣場。
這女子,似乎有著難以對人言明的憂傷,即便是隻看見一個背影,但依然能讓付雲欣產生出無來由的憐憫。
翟南沒有給她問東問西的時間,把她的手握住,雙手細細的溫柔的揉著。
看看時間,付雲欣被綁住也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可是,因為環境的潮濕和黑暗,她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此時確認自己安全了,經翟南這麼一揉,她才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被繩索勒出好幾道的血痕。
翟南的手指很輕,力道不大不小,十分細致的幫付雲欣揉開血痕。付雲欣低著頭,看著他幫自己揉弄,並沒有提盡快離開的話題。
她在等。盡管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翟南依舊保持沉默,妄圖一個人承擔所有負擔和壓力的話,他們之間就不會有新的進展。
夜晚涼風習習,清新的草木香氣仿若是暖風過境,重新開始變得悶熱起來。
付雲欣低頭,看著他一下下的幫自己揉著手腕,腦中熱血上湧,“是不是又要下雨了?感覺有點悶。”
翟南低聲嗯了一下,繼而把她的手包住,把頭埋進她的頸間深吸氣。
良久,翟南都沒有抬頭。
陳鋒站在一邊,背過身去,很是自覺地倒退回車子裏麵等著。
聽見旁邊輕微的腳步走動,付雲欣拍拍翟南,“這個時候回家,似乎也不怎麼合適。要不,我們在這附近轉一轉?這裏是你們翟家的一處房產吧?當初建的時候肯定花了不少的錢。”
此時已經是深夜,即便是陳鋒動用自己腦子裏存下來的各種直線地圖回去,恐怕都得在淩晨兩三點到家了。正常人,一看這個時間點,恐怕早就著急得回去睡覺了。此時,付雲欣卻覺得呆在附近走一走,好好看一看這處荒郊之外的古宅子比回家合適,顯然不是按照正常人的喜好來說的。
相處日久,付雲欣這麼一提,翟南便已明白她的意思。付雲欣在想什麼,她在等什麼,他又如何不知道?
因此,沒有多等,翟南就鬆開手,和她並肩而走。
“這裏的房子沒有好好維修,我們就不要進去了。我在附近倒是有一處私人房產,本來打算著過段時間就過戶的。今天,我們既然來了就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