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想來關愛有加的姐姐終於找到人生幸福,和那個對的人在一起度過下半生了。付雲欣卻有點不自在。
不僅僅是因為上一世時,姐姐難產死去,齊瑋痛苦悔恨的畫麵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更是因為,此時在梳妝鏡前姐姐木然的臉色。
大大的房間很淩亂,堆滿了服裝和各種裝飾品,給人一種秀場後台的淩亂感。付小曼低著頭,輕紗遮麵,隻露出來的半張臉上,長長的睫毛上染了層浪漫的深紫色。她不停地安慰著麵前看起來比自己還要緊張的妹妹,卻發現於事無補。
最終,付小曼把所有人遣散。
待房間裏隻剩了姐妹兩人時,付小曼拽著付雲欣的手坐下,“見翟南母親就這麼的緊張?”
前一次被寧染墨擄去翟家古樓,好好嚐了一頓下馬威,再怎麼堅強的小女生恐怕都得忐忑個一段時間。一星期不到卻又要正麵交鋒,甚至是要挽著翟南的手,對這位據說十分厲害的婆婆若無其事的應對。
付雲欣自問有些吃不消。
麵前的小曼對她越是關切,越是安慰,越是讓她覺得沒有底氣,總是有種做強盜的感覺。
“不緊張。是沒底。”付雲欣知道這是她自己的問題,之得強壓住心頭的不安,勉強笑,“別管我了。好歹我有人護著。你今天開始就要正式應酬外麵的那些人了,我知道你不在意他們怎麼說怎麼想,但好歹是第一次露麵,你也多加小心一些。”
“切。還輪得到你說。”付小曼滿不在乎,很是鄙夷的瞥了眼門口,“這訂婚結婚都不是我求來的,我小心什麼?不高興了,姐自有辦法脫身。”
這個脫身指的不是逃避,以付小曼的性情,自然是一走了之的意思。
正因為知道付小曼的意思,付雲欣才無法放下心來,“姐,你能不能想想再說話。得虧爸媽不在這裏,如果在的話,指不定要怎麼收拾你。”
付小曼哈哈笑,不再繼續說下去。
外麵門響,姐妹倆齊齊收聲。
“雲欣,有人在找你。”外麵是薑姐聲音,她是負責這次婚禮造型的設計師,手裏拿著一個淡黃色的針織腕巾等在門外。
從鼓樓出來的晚上,付雲欣和翟南和神經病一樣的繞著那裏轉了很久才回家。兩個人竊竊私語的商量著如何應對翟南母親。這一次齊家的訂婚儀式,便是付雲欣正式拜見寧染墨的機會。
付小曼在雲欣的手心裏捏了一下,接著就轉過頭去打量鏡子裏的自己。
付雲欣站在她的身邊,想要看看姐姐還有什麼藥叮囑的,等了半響依舊沒有任何回應,於是有些悻悻然的走開。
手觸到門把手,剛要打開門出去,身後傳來一聲:“我不知道你和翟南是怎麼想的。但是無論是在什麼處境,怎樣的情勢下,作為有底氣的女子,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好自己的儀態和自尊。”
付雲欣小聲說了謝謝,一開門,薑姐對她笑了笑,把手上拿著的腕巾套在她的手腕上,輕輕地打了個結後,又把針織的小花拽到手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