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
世民的輕聲嗬斥換來了蓉兒嗔怪的眼神,隨即便見蓉兒緩緩起身走向李淵。
“父皇,”掛著嬌俏的笑容來到李淵身後,伸出十指細嫩如筍,輕輕握拳為李淵捶背。
“世民從小深受父皇母後寵愛一時忘記了父命難為,怎麼父皇也忘記了呢。”
“哦?”李淵抬起頭望著蓉兒盈盈笑臉,柔順乖巧的模樣讓李淵心有不忍,再大的怒火也隻能化作雲煙,“蓉兒的意思是……”
“陛下,”張婕妤暫壓怒火換上梨花含雨麵起身走過去跪倒李淵麵前,扯起李淵衣袖,摻著幾分撒嬌含著幾分莊重,道:“陛下,你和秦王在朝堂之上談論的是軍國大事,秦王殿下不顧敕令違抗君命,其罪當斬。秦王妃她不該在這多言多語擾亂陛下視聽。”
“姨妃,”蓉兒抬起頭看了張婕妤一眼,仍輕笑著為李淵捶背,麵色如往常般淡然。
張婕妤狠狠瞪她一眼,便垂首趴在李淵膝上,張婕妤並非愚蠢之人,自從上次被蓉兒陷害後,自知此時疾言厲色隻會適得其反,便聽從了尹德妃先前的叮囑。
“陛下,秦王爺依仗權勢搶我父親良田,又自恃功高不遵敕令,請陛下為妾做主,將田地賜還給我父親。”
“住嘴!這裏哪有你張婕妤說話的份!”世民手指張婕妤脫口而出,滿臉的厭惡。
“放肆!”李淵壓下的怒火再次被張婕妤點燃,李淵何時見過張婕妤這般楚楚可憐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埋頭哭泣。
李淵眼中蹦出的怒火想要把世民燒掉,世民卻揚起冷峻的明眸,寒冰不懼。
“父皇,”蓉兒雙手加重了些力道,捏著李淵僵硬的肩膀,細語如一池春水流暢,問道:“可舒服些?”
蓉兒加重的力道捏的正好,雖讓李淵感到很是輕鬆,卻不能製止他被氣的咳嗽,“世民,你,咳咳,你給朕……”
蓉兒滿是埋怨的看了世民一眼,輕拍著李淵的後背,“父皇。”
“秦王,你好大的膽子,你是不是要把陛下氣死!”張婕妤抬起頭直視著世民,完全不顧李淵,豎起的麗眉凝了一股咬牙恨意,微揚的嘴角似笑非笑是說不盡的得意。
張婕妤的話陰厲刺心,蓉兒感到頭嗡嗡作響伴著絲絲脹痛,皺起雙眉接過潔昭容手中茶水,叫了聲父皇,遞給李淵,待李淵喝下茶水,接過杯子,柔聲問道:“父皇好些了嗎?”
李淵隻是點點頭,張婕妤適時的喊了聲皇上,眼光瞟向世民。
李淵的怒氣並沒有消去,“世民……”
“世民和姨妃都錯了,父皇,這裏都是我們自家人,說什麼國事家事,豈不是太生分了?”蓉兒輕輕一笑連忙搶先道,微側首垂眸,欲泣的雙眸滿是真誠的祈求,“爹,娘是最不願意看到的。”
一聲爹叫到李淵心坎裏,那聲娘更是觸動了李淵的心,抬起頭望著蓉兒,她竟有幾分似竇氏,睿智聰慧又善解人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