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驚慌之下,亂揮的手結結實實的給了王玉梅一個大嘴巴子。
“娘,我是玉梅啊!”王玉梅撫著臉,滿是委屈道。
“別過來,都別過來。”柳氏驚慌失措的尖叫道。
唐慎語氣冰涼道:“二嬸隻怕是得了臆症,快帶她回去吧,莫要衝撞了祖先。”
王玉梅剛想問什麼,一抬眸見到唐慎那張閃著寒光的麵具,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轉頭又去拉柳氏。
“娘,我們回去吧。”
柳氏雙手還在四處亂揮,看得王玉梅又驚又懼。
還以為是個輕鬆活,沒想到卻是難啃的硬骨頭。
心中頓時後悔不迭,同為婦人,她都回去了,那雲氏……
一抬頭,看到笑容冰涼的雲桑,隻好作罷。
這個,她明裏也是得罪不起的。
隻好強咬著牙,死死的鉗住柳氏的兩隻手往山下走。
兩人走了老遠還能聽到柳氏的瘋叫裏時而穿插著王玉梅的尖叫聲。
沒了熱鬧看,雲桑加快腳步往前趕,免得被餘火掃蕩到。
唐慎目光深幽。
她倒是有趣,聽牆角的時候豎起個耳朵,聽完拔腿就跑,這般避之不及,是把他當蛇蠍了?
可不是,在雲桑心中,他比蛇蠍還毒。
走了約莫兩刻鍾,終於到了祖先的安息之地。
時隔一年多,墳頭上的草幾乎要把那座小小的墳地湮滅。
唐曾老太爺和曾老太太的墓地早年重修的時候就合葬在一起了,雖是一座孤墳,想來他們並不孤單。
唐康是個實幹的,到了墓地放下東西,拿起鐮刀就開始割草。
割完又換了鋤頭將地下的草頭草根都清除幹淨。
他手腳勤快,很快就將墓前的那塊地修整幹淨,有了站人的地方,才叫孩子們過去。
唐柏鬆和唐柏鶴也拿了鐮刀鋤頭幫忙割草,鏟草,雲桑和唐慎到了也加入幹活的隊伍。
唐柏福手上握著鐮刀猶猶豫豫的,連腰都不想彎,偶爾手上一揮砍下幾片草屑。
反而是比他小幾歲的唐雙,小鐮刀揮得虎虎生風。
唐康回頭見他這個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杵在那裏做什麼?”
“爹,我不想割草,我在這幫忙看著弟弟妹妹們吧。”
唐康的火氣更盛了,“柏鬆柏鶴比你小都在幹活,你那臉還要麼?”
娘不在,唐柏福也不敢太忤逆他爹,白了唐柏鬆兄弟一眼,不情不願的彎下腰割草。
五六個人很快就把墳頭周邊的地方都修整幹淨。
將鐮刀鋤頭都收到一邊,兩家將祭品擺到墳前,又將掛紙分給孩子們,讓他們將紅白掛紙掛滿整個墳頭。
祭祖的祭品是熟三牲,元寶和寒衣。
雲桑用的是豬肉、紅燒魚和鹽焗雞。
祭品一放出來唐柏福兄弟饞得口水直流。
墳頭旁邊都有一個守墳神,祭祖之前要先祭拜守墳神。
唐康點蠟燭,唐慎燒香,點著火之後就將香一一分給眾人。
分完唐慎才拿著剩下的香先拜了守墳神,拜完後留了三根,餘下的都插到守墳神前麵的香爐裏。
唐康和唐慎屬於主祭,兩人站在前麵,帶著眾人行了跪拜之禮,之後由唐慎收了大家的香插到香爐,唐康念主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