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靜靜的躺在床上,麵容凹陷,形同枯槁,再沒了往日的瘋狂。
“啪!”唐康雙膝一曲跪了下來,放聲大哭道:“娘,孩兒不孝……”
後麵跟著的三個小的也跟著跪了下來。
唐柏福和唐柏祿臉色蒼白。
唐雙更是哭得泣不成聲。
沈橖一臉的晦氣,唐康竟帶他來看死人!
出於禮貌,他還是對死揖了個躬。對生者道了聲“節哀!”
“慎弟,我以後就沒有娘了……”
沈橖雖對柳氏無感,此時麵對著這悲動的一家子,心中亦悶得難受。
“是我不好!”唐康突然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扇去。
“是我害死了娘,要不是我非要把她接回來,娘也不會死……”
他每說一句就在自己臉上扇一巴掌。
打得兩頰又紅又腫。
“爹……你不要打自己了,是阿雙沒看好……”唐雙哭著爬到唐康身邊,緊緊抱著他的手:“你要打就打阿雙吧……嗚嗚嗚……”
唐柏福和唐柏祿見狀亦圍了過來,父子四人抱頭痛哭。
倒顯得沈橖有些冷漠無情。
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八卦了。
“別哭了。二嬸病了這麼久,離開對她來說未償是一種解脫,還是先把外麵的事決解吧。”
唐康木木的點了點頭。
本想讓唐柏福留在房裏守靈,但他害怕,死活不肯一個人。
唐康就讓仨人全部留下。
自已隨著沈橖回了堂屋。
沈橖提起筆,欲言又止道:“你……還是要寫和離書?”
唐康點了下頭。
心裏也知道他在疑惑什麼。
解釋道:“她畢竟和我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又是孩子們的母親……”
若非如此,他早就將她送上公堂。
沈橖點了點頭,提筆寫了起來。
臨走的時候唐康請求道:“慎弟,明日是祠堂晉主之日,我娘的事還請不要說出去。”
“嗯。”沈橖點了點頭。
雖說死者為大,可祠堂晉主的日子已經定下,不可能為了柳氏而改。
也不可能因為柳氏而怠慢了列祖列宗。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遲兩天發喪。
回到自己家裏,沈橖還是悄悄的把這事跟雲桑說了。
畢竟唐康跟唐慎是堂兄弟,柳氏辦喪,他們還是得留下來的。
雲桑詫異道:“你說她去時麵容枯槁?”
這是病死的症狀。
那柳氏肯定沒有喝她給的茶!
若是喝了她的茶,起碼不會是這個樣子離開。
真是時也,命也。
“你不必難過,我告訴你不過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明天可能回不去了。”
“嗯。”雲桑點了點頭。
她心中倒是沒有多難過,隻是有些唏噓而已。
翌曰
雲桑是在一陣敲鑼打鼓中醒來的。
天還沒亮村裏的年輕人已經前來抬走了花樹和發糕。
沈橖和唐柏鬆兄弟也早早的被叫了出去。
前麵的儀式都跟婦人沒什麼關係,由著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帶著年輕人操作。
婦人們側被安排去造飯做席。
沈橖直接跟村長打了個招呼,說小五還小,沒人照顧不讓她去。
整個祠堂幾乎都是他家捐款建的,不過是少個人做飯,村長自然沒有意見。
正式啟扉入門的時間為卯時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