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歎氣道:“哎,這事早些時候老朽已經上報了,十多天了也沒個說法。”
“多報幾次總會有用的。”
“行,那老朽就再試試吧。”
“那這銀子您先收下。”雲桑又把手上的銀子遞了過去。
“你說得有道理。你一個小姑娘尚能如此大義,我們這一村的人又怎麼能冷眼旁觀。”村長說著又把銀子推了回來,“所以這銀子……”
“叔,你們也不容易,說句不謙虛的話我賺錢比你們容易些,這些錢拿出來不心疼。”
兩人你來我往,葉維楨都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雲桑手上的銀子塞到村長的手裏。
“您就別客氣了,我們家姑娘家裏有礦不差這點錢,您就替鄉親們收著吧。”
可不是有礦嘛?
礦還有采完的一天,她的產業卻是源源不斷有錢賺,比礦還值錢呢。
村長瞠目結舌,這——讓他猜中了?
果然是家裏有礦啊!
“行,那老朽就替鄉親們謝謝兩位了,你們還沒吃夜吧?先歇息會,一會飯好了再讓人來喊你們,老朽先把這事情給安排下去。”
村長一離開,就剩下雲桑和葉維楨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這長工叫得很順口嘛。”葉維楨打趣道。
“你這聲姑娘也叫得很熟練呀。”雲桑反擊道。
“雲英未嫁不就是姑娘嘛?”
“簽了合同是長工沒錯呀!”
兩人說完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晚上村長媳婦為了招待兩人特意殺了隻雞。
莊稼人過節都不舍得殺雞,這讓雲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吃完晚飯,村長媳婦就組織了村裏的婦人幫忙蒸饅頭,村裏人用的都是大鍋,一鍋能放一對竹蒸籬。
蒸籬分為深籬和淺籬,深籬有十公分左右的邊框,淺籬沒有邊框,蒸糕的時候就架在深籬的邊框上麵。
一鍋上下兩層差不多能蒸四十個饅頭,五百個就得連著蒸十三鍋。
鍋倒是不愁,家家戶戶都有。
隻是家裏一下拿不出那麼多的麵粉。
畢竟南方不種植小麥,白麵在當地比粘米粉貴,老百姓們也隻有在過節的時候才會用麵粉。
村長媳婦本來想讓自家老頭去跟雲桑商量能不能換成蒸米糕的,結果被村長拒絕了。
畢竟他收下的錢遠比這五百個饅頭價值要高,而且答應了人家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村長媳婦隻能發動大家找麵粉。
最後在全村人的拚拚湊湊下才湊夠了七八十斤的麵粉,全部都蒸成饅頭。
第二天起來,雲桑一出房門就看堂屋裏放了四籮筐的白麵饅頭。
“這裏是五百個?”雲桑摸著腦袋,有些不可思議道。
村長媳婦巧笑道:“蒸多了些,也算是我們的一份心意了。”
雲桑明白她所說的心意並非指她,而是指村民們對那些流民的心意,既是心意她便不好再推辭。
見村長幾個小孫子看著白麵饅頭饞得直流口水,雲桑朝最大的那個孩子招手道:“阿弟,去幫我拿個盆兒來好不好?”
“聽到沒,快去。”村長媳婦不知她想幹嗎,聞言立刻催促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