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被他這樣一吼頓時沒了聲音,灰溜溜的跟在男人身後出來。

她也是愁啊,前些日子流患地裏能吃的都被收了,隻留下還不能吃的稻子。

農作物不是一兩天能種出來的,什麼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施肥,什麼時候收割都是有定數的,錯過了就要等到下一季。

可連著這些天一滴雨都沒下過,隻怕地裏都幹透了,再不去捉田水今年的收成隻怕什麼都得不到。

還有那些菜,三天不澆水都要幹死……

男人走到窗口,剛想開口看到窗外站著一群人頓時愣在原地,嘴巴還保持著準備罵街的形狀。

“怎麼了?”跟在後麵的女人不解的朝窗外看去,臉上立刻出現同款的吃驚。

“牛,牛大夫…··”女人憋得滿臉通紅,憋了三個字後再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是後麵那兩個穿著紅色皂衣的男人太打眼了。

牛大夫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朝他們介紹道:“這是何縣令,縣令夫人和雲大夫。雲大夫乃當世神醫,他們今日特意……”

“牛大夫!”何縣令打斷了他看著窗子裏的人道:“你們若有什麼需求,可與本官細細說來,大吵大鬧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的。”

雲桑暗暗點頭,何縣令性子雖然懦弱了些,官品還是不錯的。

男人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閃過尷尬的神色。

隻是剛才話都放出去了,現在也拉不下麵子說軟話,他嘜嚅著嘴巴道:“我就想出去,什麼時候能放我們出去?”

麵對著官府的來人,這張咄咄逼人的嘴到底還是軟了下來。

何縣令心裏沒底,下意識的看向雲桑。

這種事本來是輪不到雲桑出麵的,畢竟一縣父母官在此。

不過能不能出來還得看他們的恢複情況,這便涉及到她的領域了。

縣令大人不清楚,那便隻能由她來解釋了。

“能不能出去還要看你們的身體的恢複情況。這樣吧,我先幫你們做個複診,做完了再給你答複。”

剛才牛大夫說神醫的時候男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縣令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雲桑。

見她開口說話才把視線放在她臉上。

女人雖然一半有臉被遮住,依然能從露出的半張臉裏看出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他皺著眉道:“你說的話能管用嗎?”

男人的臉上明顯寫著不信任。

何縣令不悅的吹了下胡子,“雲大夫說的話比本官還管用!”

男人這才閉了嘴,搬了張椅子在窗前坐下。

跟在眾人身邊的一個小夥計也搬了張椅子放在窗子的外頭。

“請你把口罩戴上。”雲桑說完往前走了幾步,在小夥計搬來的椅子前坐下。

男人又呼呼喝喝的遣了婦人去拿口罩。

不一會婦人就拿了口罩回來,口罩的顏色和樣式跟眾人戴的完全一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出自虎背嶺的製衣坊。

男人接過口罩漫不經心的往臉上一戴,就把手伸到窗戶上。

口罩戴是戴上了,但隻遮住了嘴巴,兩個大鼻孔還裸露在外,戴了等於沒戴。

“戴好一點,口鼻都要遮住,這病菌便是從口鼻進到身體裏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