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居然敢堂而皇之說自己喜歡男人,蕭謹瑜不知該說他是太不知所謂,還是隨口一說的玩笑。

這種事情,無論真假放在心裏便好,說出來就太過駭人聽聞了。

平白毀了他因一身本事和行為舉止給人帶來的好感。

“此話上官公子放在心裏便好,何必說出來與外人聽,這樣顯得很不好。”

男風之事,也不是駭人聽聞,就是不適合放在台麵上說,所以他才提醒這麼一句。

誰知……

身著男裝容貌幹練清秀的藍妖妖,伸手擺弄了一下袖袍,也如蕭謹瑜那般端起儒雅舉止,說出不容世俗的話語。

“你情我願,互生歡喜,情難自禁,隻因同為男子而已,犯了哪國哪法?有何不可?為何就為世俗所不容了呢?”

話音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字字質問。

卻問得蕭謹瑜啞口無言!

他回答不上來,對於上官南絮的言論不敢苟同,倒也沒生厭惡,就是比先前接觸之時刻意疏遠些。

大抵是像蕭謹瑜這樣出類拔萃的文人,實在接受不了男風這種事。

所以麵對眼前這位神秘莫測之人的詢問,他本有一大堆道理回答,卻硬生生卡在喉嚨間,隨之咽了下去,轉而說道。

“在下言不過上官公子,對朝陽公主也隻以妹妹相待。不過,朝陽性情單純,望上官公子真誠以待。”

從朝陽公主看上官南絮的眼神。

蕭謹瑜知道,朝陽對上官南絮很是欽佩,可剛剛與上官南絮相談,發現他的所思所想與他格格不入,他有些不放心朝陽與上官南絮接觸。

“好說,本公子不是什麼謊話連篇之人,而朝陽公主重情重義,我怎舍得欺她,這個你盡管放心。”

知道蕭謹瑜的想法。

她便放心了。

眼下隻要探清朝陽公主心中是怎麼想的,她大抵可以促成一樁美事。

唯一一點有些難度……

那便是身份之別。

畢竟生為公主,婚姻大多不由己。

兩人之後的談話,在夜絕影出來後就停止了。

看了不遠處的二人,一個溫文爾雅,舉止端莊,一如從前那般,淩厲殺意消減了不少。

一個是他心心念念,幾乎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女子,隻是換了一身軀殼,還是那副心性,看他的眼神亦是沒變。

見他來了。

藍妖妖最先看向他,也在看到他的瞬間露出了笑意。

夜絕影朝著藍妖妖走去,速度不快不慢,眼中隻有那個笑意淺淺的人兒,蕭謹瑜本想與他打聲招呼,卻發現人家眼中根本沒他。

目光立馬在夜絕影與上官南絮身上來回看了幾眼。

瞬間明白了之前上官南絮那番言論。

可夜王不是一直鍾情於天女嗎?

從藍妖妖到天女再到現在上官南絮,夜王明明是深情之人,為什麼會如此多情?

心下諸多疑惑,但也隻能瞧瞧摁下,自覺多餘後,連招呼都不打,便輕輕一拂袖,轉身離去了。

眾人隨著夜王出發了。

留十幾人幫忙雷鳴鎮處理事宜,順便保護蕭老侯爺,怕有護神幫的殘黨餘孽對蕭府不利。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而去,不遠處一抹紅影在山石上迎風而立,

衣袂飄飄,明明是男子,卻邪魅得宛如絕色美人。

看著遠去隊伍。

他不禁揮揮手,喚來一位下屬。

“去那洞窟看看!”

海外之人?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模樣。

說罷!

那鮮豔如血的紅色身影,瞬間消失在小山石上。

……

因為連夜趕路。

夜絕影一行人沒用幾天,就趕上了大軍,軍中幾位大小正副將見了夜王,就如同看到了主心骨。

當他們視線落在夜王身旁一名清秀男子身上後,神色立馬不淡定了。

在軍中。

雖然無戰事,每日排兵訓練很枯燥乏味,但對於皇城中沸沸揚揚之事,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

對於夜王之事,更是會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畢竟!

夜王是他們廣夏國的戰神,是他們軍中的精神領袖,他若倒下了,士氣必然不如從前。

一年前沙漠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