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其實也算是給美佳工作的。我說的話你也要三思。”
何嘉大吃一驚，“你……為美佳工作？”
“是的。”劉鈞坦然答。
“那你為什麼……”何嘉難以理解地看著劉鈞。
“你問我，我隻是當你在做普通的谘詢，我覺得應該盡我所能回答你。但我希望你清楚我的身份，如果這事最後弄砸了，你不要以為是我害了你。”
何嘉疑惑地看著她，半天才回過味來，說:“劉律師很坦誠，不管好壞我不會怪你。”何嘉還有點懵，又問，“那麼，你在美佳上班？”
“我在美佳上過幾天班。”
“那你認識嚴至勳？”何嘉很直接。
劉鈞微微笑，說:“認識。”
何嘉愣了，重新打量起劉鈞——長相算不上太出眾，一件米褐色棒針毛衣，褲子看不見，不過剛才在街上第一眼看見，覺得她一身地攤貨。認識嚴至勳？她想，是看見過還是說過話？嚴至勳可是不理女人的。她還是莫名有點警惕。“你跟他很熟嗎？”她問。
劉鈞覺察出她的戒備，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隻好撒謊了。“前一陣工作上有點聯係，一起工作過兩天。現在我不在美佳了。”
何嘉不敢相信。前幾年她偶爾去過美佳找嚴至勳，嚴至勳身邊的工作人員全是男的，他是不要女員工在他身邊的。少數幾個跟他工作沒關係的女員工，遠遠看見他就會躲開，不然會莫名其妙被調走。而眼前這個毛丫頭說她和嚴至勳一起工作過？
“何記者，我覺得這件事如果你真的要和嚴至勳對抗，恐怕你沒有勝算。”劉鈞還是想提醒她看清形勢。
“你好像很了解嚴至勳？”何嘉已經不關心曝光嚴至勳的罪惡，隻關心劉鈞怎麼會和嚴至勳在一起工作過。
“別的事不了解，但工作方麵，他能力超能。蔣家灣的事他既然做了，一定也準備好了應付各種問題。現在農民們不斷上訪，又在當地幹擾施工，我想嚴至勳會想辦法解決矛盾。如果不協調好與當地人的關係，他們以後的工作也沒法安心做。所以你還是以記者身份先探一下美佳的意思，如果美佳有意緩和矛盾，大家也不用你死我活地鬧了。”
何嘉心裏忽然生出點酸味，她忍不住死盯著劉鈞。素麵朝天，毛毛糙糙，皮膚雖然白，但沒有光澤，眼睛還算大，但不明亮，眼神懶懶的。如果不是那天看她處理事情很老練，何嘉會認為她是個學生，而且是那種正被考試折磨得月經不調的高三學生。
何嘉立刻否定了心裏的那絲酸意。如果嚴至勳肯多看她兩眼，她一定會容光煥發，絕不會是這副病怏怏的樣子。
“你和嚴至勳說過話？”雖然否定了自己的醋意，她還是忍不住又問。這是一種非理性的直覺。有時候這直覺是疑神疑鬼，有時候又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