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走下樓,走到院子裏,走到大門,大門緊鎖。她準備沿著院牆看看,兩個年輕的男人卻出現在她身後,一直跟著她。
劉鈞默默走回了屋子。那個中年傭人模樣的人繼續跟著她。她忽然停下對他說:“可以借手機給我用一下嗎?”
當然是不行。
劉鈞又說要參觀一下整棟房子。
男人同意了。
劉鈞參觀了所有的房間,隻有嚴至勳在的書房沒進去。然後她回房,洗漱休息。她本想也許能拿到傭人們的手機報警,後來她又放棄了。因為報警對嚴至勳不會有用。
她睜著眼躺在床上,無計可施,可有一點是清晰的,從她意識到嚴至勳真的要控製她時,她對他並不堅定的所有感動都消失了。她不需要什麼溫柔,什麼寵溺,或支持,她隻需要一點尊重。他卻一直把她當安慰劑和私人物品,並以愛為借口。這點其實很清楚,現在是徹底清楚。WwW.com
睡不著,她去另一間書房裏找書,以打發時間,催眠。她發現那兒幾個書櫃裏都是她喜歡的書。她把家裏的書陸續搬了一些到嚴至勳那裏,她有一套《福爾摩斯探案全集》,還有好幾本日本推理小說和阿加莎的書。現在這裏有一書櫃的阿加莎全集,東野圭吾全集,鬆本清張全集,還有她說一直想看的《狄公案》全集。居然有一套尼采全集。她有一次感歎說什麼時候有機會讀一下尼采,沒想到嚴至勳都記著。他倒是做好了軟禁她的準備。
劉鈞抽了本《悲劇的誕生》回臥室看,確實是一本催眠的書,沒看一會兒她就困了,燈都沒關,書落在枕邊就睡著了。
淩晨三點過,嚴至勳才回到臥室。他把她枕邊的書拿開放到床頭櫃上,坐在床邊看她。劉鈞側身蜷縮睡著,兩手都朝臉邊的枕上搭著,頭發矮矮束在腦後,有點蓬鬆零亂,臉龐柔美,就是有種孤單味兒。
他看了一會兒,正要關台燈,劉鈞醒了。她看見了他,但她不去看。嚴至勳關了燈,走到床的另一邊,脫衣上床躺下,關掉自己這邊台燈。誰也沒說話。
劉鈞沒有像上次那樣用美人計,想都沒想過,就像嚴至勳不會像上次那樣用“美男計”。
第二天早上,嚴至勳起得很晚。彭林開車來接他,他直接從樓上下來就上車,卻發現劉鈞已經坐在車裏。
“下去。”嚴至勳壓低聲音命令。
“我要回去。”
“昨天我已經說清楚了。”
“你要這樣就分手吧。”
嚴至勳偏頭看她,神色蒼茫,“以後再說,下去。”
“我已經決定了,你沒有必要再留我下來。”
“彭秘書,把她弄下去。”
“你要關我,我們真的就完了。”劉鈞說完,開門下了車。
嚴至勳有種想把人捏成齏粉的憤怒,竟然還敢提分手!
劉鈞回到客廳裏,站在窗邊發呆。窗外園子是優美的,但也異常寂靜。也許主人不住的原因,疏於打掃,落葉滿地,那冬天的竹子也綠得幹燥,一切在劉鈞眼裏很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