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剛剛訂完票,嚴至勳就到了。
“她弟弟可能出了什麼事,她剛訂了機票。”高勝交代了一句,就退出了辦公室。
嚴至勳一進門,就覺得劉鈞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很怨恨。嚴至勳以為她還在和他冷戰。
他想上去詢問情況——他聽跟著她的郭風說她暈倒了。她畢竟懷了孕,他擔心有事。可是他走到她跟前未及開口,劉鈞忽然緩緩從沙發邊上退下,輕輕跪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她雙手撐在自己跪著的膝蓋上,無力地說,“我以後不會再那樣,求你救救我弟弟。”
嚴至勳猝不及防,猶如挨了一刀捅在心上。
“你需要這樣和我說話嗎?”他問。
劉鈞楞了一下,意識到這等於是在羞辱嚴至勳,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心中一哽,眼淚湧了出來,忙低頭兩手一抹臉,把心裏那股委屈咽了下去。她不能再說話,再說就要失控。
嚴至勳極度失望,沉默片刻,還是問道:“出了什麼事?”
“學校說……劉釗,嫖妓。”她又抹了一下眼睛。
“你懷疑是我搞的?”
劉鈞抬頭看他,隻見了嚴至勳眼神涼薄。她又低下頭,暗道,難道她錯了?就一秒,她把整個事情回閃了一遍。她不明白自己在想到劉釗一定是被冤枉的一瞬間,怎麼就想到了嚴至勳。現在想,這懷疑毫無道理。嚴至勳是喜歡玩陰謀,但絕不至於這麼毒,基本上他對付她的那些手段都沒有惡意。難道是自己氣暈了?因為這幾天一直在生氣,所以……
劉鈞不由自主,再次跪了下去,捂著臉哭道:“對不起!”
嚴至勳在她身旁的沙發邊坐下,排開腿,勾著頭,眼盯著糾結著的手指。“起來。”他說,似乎厭惡她賣慘。
劉鈞立刻忍住了哭聲,隻是眼淚不時溢出,她靜靜地站了起來。她忽然感到要失去他的心了——如果這些天都是他對不起她,那剛剛她的懷疑的破壞性似乎遠遠大於這段時間他所有的不對,這懷疑直接摧毀了最基本的信任。劉鈞第一次有了想抓住他的念頭,而抓不住的恐懼讓她的眼淚更多地湧上來。可是她什麼也沒做,隻是站著。WwW.com
嚴至勳枯坐了一會兒,起身出去了。
大約過了十分鍾,他又返回。劉鈞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彭林和你過去,現在就走。”他似乎想了想什麼,但隻是轉身走了。
去機場的路上,嚴至勳仍沒說一句話,劉鈞也低頭不語。他隻送到候機廳門口,下車給彭林說了句:“我不進去了。”
劉鈞站在車門邊,黯然地看他。嚴至勳回頭找她,終於走了過去,遲疑,終於伸手抱住她。他喜歡的柔軟的身體,就是心不知在哪裏。
“照顧好自己。”他說,然後放了手。
劉鈞慚愧地說了聲“謝謝”,讓嚴至勳心裏又沉了一下——真夠客氣。她就不能給他一個回抱?那比說謝謝要讓人愉快些吧。
她走向候機廳大門,進到門裏,她才回頭看看,嚴至勳還在原地。他沒看見她有什麼表情,就見她轉身走了。
中午12點半到了S市,一點劉鈞在酒店餐廳見到了劉釗。劉釗看到劉鈞,垂頭喪氣的,覺得沒臉給她交代。劉鈞上去拉劉釗的手說:“別擔心,事情會弄清的。”還抱了劉釗一下。劉釗給她嚇了一跳,這可不是他姐的風格。和他姐在這麼豪華的酒店見麵他就覺得不正常,現在劉鈞還特溫情,實在反常。
他們吃了飯,彭林走過來問了劉釗案子的一些情況,又問他們想去哪兒玩,讓人陪他們去。他安排了一下就去辦事了。劉鈞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當天晚上就查出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