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元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坐在精心布置的辦公室裏,布藝沙發上繡著大幅的花卉,幾乎能讓人陷進去。
院長瑪麗莎女士端來一杯香氣濃鬱的紅茶,這是位端莊典雅的女士,辦公室裏的擺設顯示出她品味不凡。
“薩琳娜是個好女孩,孤兒院的大家都喜愛她。她曾被領養過,不過很快又被送回來……當然這不是她的問題,有些夫婦經常來看她,他們都為不能和她成為家人感到遺憾。您知道的,領養一個孩子需要很大的決心,他們覺得自己不能很好的照顧她。呃……這位先生?”瑪麗莎女士回到辦公桌後麵,攤開一大卷資料,冰冷的灰眼睛透過金絲眼鏡看過來。
“鄧布利多。”他貼心的提醒道。
“是的,鄧布利多先生。”她點點頭,繼續翻閱資料,“您完全不需要擔心,那些好心人很願意為薩琳娜作保,如果上帝需要為天使找一張臉,那一定是薩琳娜的模樣。不僅為她姣好的麵孔,還因為她具有美麗的心靈。”
“其實……”鄧布利多拖了個長調,“有人懷疑薩琳娜·斯卡曼德是我的一位朋友的遺腹子,我正是為此而來。”他拿出一塊老舊的懷表,打開是一張褪色的照片,一個美麗的女人在相片裏對著他們微笑,“我們隻找到她母親的遺體。”
“可憐的孩子。”她合上資料,接過懷表仔細端詳,“我接任職位時那孩子就在這裏了,前幾年我們的人事變動十分頻繁,現有的工作人員多是這兩年來的。據我所知,她並沒有攜帶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不過她和她母親長得很像,我仿佛看見薩琳娜長大後的樣子。”
“方便的話”鄧布利多思索一下,“我想和她見一麵。”
“當然。”瑪麗莎女士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或許可以請蘭斯夫人帶您過去,她為孤兒院工作了大半輩子,她了解每一個孩子。”
她打了個電話,一位白發蒼蒼的夫人很快出現在門口。
“蘭斯女士。”瑪麗莎女士對她點頭,“這位好心的先生想與薩琳娜見麵。”
他們繞過精致的花園和芳草萋萋的前院,一直來到一座破舊的建築前。
蘭斯佝僂著脊背,手提著一盞昏黃的油燈,一言不發地在前方引路,午後明媚的陽光絲毫沒有落在狹小的步道上,一切都顯得那麼昏暗。鄧布利多見識過大大小小的孤兒院,也深諳其中的一些潛規則,但從校長瑪麗莎女士的話語中,薩琳娜應該是備受寵愛的孩子來對,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聽見他的疑惑,蘭斯夫人冷哼一聲。
“那個小妞,”她的聲音沙啞的像是磨盤在磨沙子,“她蠱惑了所有人,卻拒絕住進大房間裏。‘我想將房間讓給年幼的孩子們’,哼,誰知道她又在打什麼算盤。”
她對薩琳娜的評價引起了鄧布利多的興趣,實際上,這才是他熟悉的,小巫師們在麻瓜世界的遭遇。
“瑪麗,瓊斯,簡……赫蘭特,那菲特爾……”她嘟嘟囔囔地數出一大串名字,“可憐的人,可憐的人。”
“她就是個惡魔。”
“她做了什麼?”鄧布利多問,多了解總是沒錯,獨立生活的小巫師很容易被麻瓜懼怕。
“她威脅他們,讓他們互相殘殺。”她陰惻惻地說,“包括那些孩子們。”
“她利用所有人,製造一場又一場混亂,對別人的痛苦冷眼旁觀,踩著被蠱惑者的鮮血哈哈大笑。”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恨意,瘋瘋癲癲的影子在牆壁上狂舞,“而那些傻子還對她感恩戴德。”
鄧布利多內心多了幾分凝重,他開始猶豫要不要把薩琳娜·斯卡曼德帶回霍格沃茨。
“祝你好運,先生。”她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鄧布利多身上,來到一扇門前敲了幾下門。
門應聲而開,一個黑發藍眼的小姑娘站在門後好奇的看著他們。
“謝謝您,蘭斯夫人。”她搶先開口,“我想這位先生有話跟我說。”她在‘我’這個單詞上加重了語氣。
“薩琳娜。”鄧布利多獨自走進房間,房間裏很黑,隻在外牆上開了一扇小窗戶,陽光透過欄杆射出來,聊勝於無,房間裏開著燈但並不明亮。
他來回踱步,觀察著薩琳娜,她比他想象的要拘謹不少,“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更好?還是更壞?”她很有禮儀,不像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裏,反而像個落難的大家閨秀。
“更加特別。”鄧布利多眨眨眼,“我想你知道我此行的來意。”
“剛剛知道。”薩琳娜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微笑,“您是怎麼做到的,這太酷了。”
薩琳娜偷偷鬆了一口氣,鄧布利多是她遇見的第一個看不到想法的人,這讓她異常緊張,甚至有點抓狂,她討厭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覺。他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放出一部分記憶,這確實有效地紓解了她的情緒。
“一個小小的咒語。(大腦封閉術)”鄧布利多微笑道,“在霍格沃茨你會學到它的。我想你不會拒絕來霍格沃茨上學。”
“當然,鄧布利多先生。哦不,校長。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滿臉激動,“還有我的家人…不好意思,我從您的記憶裏看到了。不過我想是您讓我看到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