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管理員柯克蘭先生,他們往山下走去。
薩琳娜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她緊攥著萊姆斯的手,木盒連著那封信在兜裏晃蕩。
萊姆斯敏銳地察覺有些事情將會發生改變,卻貼心的沒有詢問。
“我是支持你的。”他突然開口,“我永遠都支持你。你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我真的特別喜歡,一直記到現在。”
他轉頭看向薩琳娜,溫柔的星光一閃一閃地盛在他眼底。“你說,我希望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是因為你想,還不是因為你不得不。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薩爾。”
“我希望你選擇的每一道道路都是因為你想,你願意。”
溫暖的大手落在薩琳娜頭頂,她愣愣地看著他,直撲到他懷裏。
萊姆斯牢牢地接住薩琳娜,抱著她在空中轉了個圈。他笑著,如同湖水泛起波瀾,“我很少把它說出口。我愛你愛到希望你肆意妄為,你想當戰士就當戰士,想做壞事就做壞事,隻要你想就應該去做。我希望你快樂,希望你好,希望你沒有不好。”萊姆斯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薩琳娜,我愛你愛到不自私的地步。”
“你……你怎麼……”薩琳娜泣不成聲。
萊姆斯手忙腳亂地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可眼淚越來越多,擦也擦不盡,大顆大顆砸下來。“我答應教授不告訴你的。”他無奈地說,“好吧,鄧布利多教授告訴我的。別哭啦,再哭親你了。”
薩琳娜把頭埋在他懷裏,抽抽噎噎地說,“我會回來的,你不要不要我。如果你愛上其他人,不要不和我做朋友。”
“不會愛上別人,隻愛你一個。”他溫聲安慰,“別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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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柏林。
萊斯特莊園坐落於一片遼闊的湖區,山林掩映。
查理和薩琳娜站在一條年代久遠的走廊上,四周牆壁都褪了色,牆塊也有所脫落,角落裏遍布蛛網,一窩蒲絨絨在牆根安了家。
牆上繪著密密麻麻的頭像,一直延伸到走廊鏡頭,像一顆打橫的樹。
“這麵牆是後來重建的。”查理撫上牆壁,灰塵從他指尖漱漱下落,蒲絨絨不怕人,在他們腳邊溜過來又溜過去。
他接著道:“我小時候,這裏有一麵更大也更宏偉的家族樹。上麵繪製著萊斯特家曆代家譜。後來,格林德沃起義,一部分人就分裂出去。我的母親稱呼他們為激進派,而以她為代表的保守派則留了下來。”
“可你也是格林德沃的追隨者?”薩琳娜不解。
“思想是沒有好壞之分的。”查理推著輪椅往前走,“但人有,東方有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老人家們怕了,他們不敢拿家族去賭。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選擇離開家族。”
“有趣的是,萊斯特,我的弟弟,親手劃去了我的名字。”
他們走到長廊末尾,家族樹的最後隻餘下一個灰白毫無生氣的名字。
“我母親不在上麵。”薩琳娜喃喃道,“她也被逐出家族了嗎?”
查理觸摸著萊斯特的名字,神色晦暗。“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巫師之戰後,魔法世界大洗牌,追隨格林德沃的巫師家族逐漸沒落,新興家族崛起。萊斯特家因為分割及時,並未受到太多牽連,甚至作為老牌藍血家族,很是如日中天了一段時間。”
“在萊斯特家最輝煌的時候,三個孩子依次降生。就是我,萊斯特,和你媽媽。”
查理笑了一下,指指自己,“像我們這樣的人家都是長子繼承家產,可老萊斯特夫人卻犯了難。她深知自己不成器的長子絕不能領導家族輝煌,甚至還會讓家族蒙羞。”他的語氣輕快,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從這個角度看,她是對的。”
“而小兒子呢,更糟。老萊斯特夫人甚至不願意承認有這樣一個孩子。一個男孩,天天往姑娘堆裏湊,拚命學習易容馬格斯就為作為女人生活。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嗬,可把老萊斯特夫人羞壞了。”
“為什麼這些孩子偏偏賜給您這樣的人家?如果您不做母親,那可真沒有可以責備的地方了。”查理換上一幅圓滑世故的貴婦人口吻,薩琳娜被他逗笑了。
“我和萊斯特是那個年代最最惹人頭疼的不孝子。可你母親不一樣,你母親,我們的小妹妹辛西婭。”
“她是這棟屋子裏唯一的‘正常人’,這可不容易,陰暗房間裏養出的正常姑娘,放在外麵就是天使。老萊斯特夫人看著辛西婭,高興極了。”
“整個社交界都為她傾倒。大家都認為她是個絕色的美人,老萊斯特夫人決心用女兒和更高級的家族聯姻,換取更多的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