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料想!
說著少年露出苦笑,一名啞巴自然不可能回答問題。
可王負劍卻是淡淡開口,滿滿的字正腔圓。
“不屑,可以麼?”
他內心深處卻滿是坎坷。
前人也就留下一本1級恐懼死靈師的詳細筆記,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同時恐懼死靈師的盡頭是巫妖!
不死生物,沒有性別。
王負劍還沒做好心理建設。
“你不?不是啞巴?”少年慌亂得後退兩步,恐懼感迎麵撲來。
三年不語,就為了塑造一個虛假情報?
如山的壓力也讓他思維漸漸靈活起來,馬上反應——
“石板縫隙飄出血腥味,實際來自那件骨符法袍?那你明明也可以藏匿那裏,封死縫隙處啊?”
王負劍繼續慢步迫近,拉近兩人距離,咧嘴微笑。
“因為我要把你們殺光。”
少年慌張回望著身後石板一眼,自言自語道,“你猜到我們有追蹤用預言係魔法物品?你在下麵布置了什麼?”
王負劍繼續攻破心防,“洞窟空間寬敞,最深處密室放置了骨符法袍,以及兩隻被嗬斥控製的骷髏。”
少年失聲,“洞穴分割戰場,法袍誘導深入,不死生物伏擊……”
可他不斷回望洞穴,目光漸漸恢複堅定,語氣恢複激亢,“全副重裝小隊衝鋒,輕易便能撕開骷髏軍團陣列。足夠的人數更是保證可以趟平一切觸發陷阱!別說兩隻骷髏,二十隻骷髏也會被兄長的火球術撕碎!”
王負劍目露笑意,“所以你不就聽到了‘轟’的一聲了?
“外人進入密室時骷髏便會受到驚嚇亂跑,從而牽動它們身上綁著的繩子。一條拉動會將天花板的粉塵包裹傾撒而下。另一條拉扯則會拽倒火盆,點燃地麵油跡。兩相結合,在空氣不流通的地方,便會發生‘粉塵爆炸’。”
“同時地麵早早鋪好的粉塵會在爆炸後揚起,配合第一次爆炸形成的負壓區域後湧入的氣流,便是你聽到的第二波‘粉塵爆炸’。爆炸傷害疊加窒息傷害,足以絞殺剩餘重甲衛兵們。”
“恐懼死靈師並不擅長塑能法術,你的兄長大概率不會準備能量防禦法術,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一句又一句地分析推理,如尖刀般將少年捅得麵如死灰。
他頭冒冷汗盯著對方,“那你為什麼要和我解釋這些?”
王負劍嘴角微揚。
在言辭交鋒的短短幾分鍾裏,雙方距離已不足一臂。
對決一位戰士,對方手臂往外疊加武器長度的“觸及距離”便是傷害範圍,突破這段距離中閃避不及必定當場死傷。
而他已在悄然間,用言辭將其抹消。
王負劍瞬間一個猛撲,毫不顧忌身上傷勢地將對方重重壓住,陷入地麵纏鬥的王八拳階段。
“我這身鎧甲你拿刀都捅都得捅半天,還想靠著拳頭打死我不成。”少年回想起兄長所說,對方已經用完法術,當即忍不住喘著氣蔑笑。
然而王負劍並不作任何解釋,他死死按著對方試圖握劍的臂膀,下一刻一股充滿陰冷而絕望的負能量從體內湧現——
骸骨之觸!
死亡氣息伴隨湮滅之力至掌心注入體內,體內溫熱流動的血脈漸漸被被徹骨寒意冰封。
對方這才滿臉驚恐,明白過來從始至終自己才是獵物!
“你是要我身上的——”他咬著牙試圖嘶吼。
然而。
負能量作為最正統最恐怖的毀滅浪潮能流,足以吞噬一切希望,凋零萬物。
盔甲下的軀體忽然一陣緊繃後不再撲騰,生機如風中殘燭漸漸熄滅,剩下一地淩亂碾碎的雜草斷枝。
王負劍嚴格按照恐懼死靈師查驗屍體操作流程,確認瞳膜渙散與呼吸停止,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垂坐地上。
骸骨之觸這道超自然能力,是恐懼死靈師最基礎的能力,以掌心釋放負能量,如鳴人的搓丸子。
它強在可以隨意使用,也弱在需要近身接觸。
通常這一招用作“傷敵”手段不見得比匕首有效。
唯獨勝在“負能量”無視盔甲。
也虧得對方戰士等級還不高,生命力熬不住負能量傷害。
換作洞窟裏的鐵甲衛兵,基本都能撐過初期偷襲的那波骸骨之觸,撐著殘軀再提劍反擊。
那時無限使用又能如何,自己屍體都早涼透了。
王負劍喘著氣,忍受著傷口重新迸裂的劇痛,一步步將屍體上的簡易般拆裝甲卸下——
保護頸部肩部和髖部的軀幹甲、護住腋下的兩件袖甲、防護股溝的褲甲、連接部位搭接板鎧的卡槽,防護肘膝部的耐磨金屬圓板和保護胸背的護心鏡。
他穿起這套輕便而不影響靈活的拆裝甲,再默默將屍體推入洞穴之中,隨後望著手中的信件,終於忍不住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
如先前所料!
一封來自萊瑟曼的信件,一封通關文書、一封身份證明密箋、一封貴族紋章典錄……
這些才是他在跟蹤隊伍進入洞窟後不逃之夭夭,反而決然起意冒險截殺落單者原因所在。
所有的目擊者都已死亡,這將是他前往萊瑟曼的新身份。
今日,一位地球異客兼啞巴恐懼死靈師失蹤。
明日,一位身著昂貴盔甲的貴族奔赴萊瑟曼。
地球上的王負劍揉了揉手臂,仿佛感受到傳遞過來的傷痛,平日裏一心二用操縱兩個世界身軀倒沒有太大問題,就是遇到需要全神貫注時容易讓另一具身軀處於待機狀態。
他望著閃爍幾輪的紅綠燈,歎了口氣,默默走過路口。
自己終究跨過那條名為道德的河流,來到充滿迷霧的彼岸,對於那未知的未來,沒有恐懼。
畢竟,距離這個世界毀滅的時間點,又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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