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釗疑惑地眯起眸子,他記得這個人。

高三每次考試成績出來後總想加沈容微信,賊心不死。

沈容……

顧釗目光暗了暗,看著鏡子裏略顯頹廢的自己。喵喵尒説

他有多久沒見到她了,聽不到她的聲音,摸不到她的臉,聞不到她身上的味道。白天見不到她,晚上不能抱著她入睡。

三周零五天,距離他們吵架已經過去26天,他捱不住了。

沈容有夢想,可他不能讓她的夢想建立在自己的恐懼上。說到底他就是一個平凡自私的人,他隻要她好好的,別人如何都不重要。

吵架那天之後他去見過那名調查記者,對方一眼便知道他的來意。

後來他第二次求助他父親,為那名調查記者開了扇門。

如果他站得足夠高,能量足夠大,是不是能以另一種形式完成沈容的夢想。

顧釗站在洗手池前出神的望著鏡子,臉上水珠早已蒸發,他回過神,扶著發脹的額頭離開。

顧釗剛回到包廂,方若萱立刻湊過來擔心的看著他:“學長,你頭痛不痛,早說讓你不要喝那麼多酒了,我給你揉揉吧?”

她說著,手已經伸過來。

旁邊學生會的某部長微微眯著眼打量他們,調侃道:“有情況啊?”

這是校學生會第一次帶著新人出來聚餐,很多人看到方若萱似乎與顧釗比較親密,都在心裏暗自嘀咕,難道那個帖子裏說的都是真的?

顧釗當即冷下臉,頭一偏躲過伸向他的手。

方若萱扯出一抹笑,正準備說什麼緩解自己的尷尬。

就聽到顧釗冷冰冰的聲音:“徐瑞,你過來,你和她換個位置。”

外聯部部長笑眯眯地站起身走過來。方若萱撩起頭發繞到耳後,抬頭微笑道:“學長和徐部長關係真好,你們聊的話題我不懂就不摻和啦。徐部長,這個位置就交給你啦,你要勸勸學長少喝酒哦!”

話裏一副與顧釗很親近的態度。

顧釗鋒利的視線刺向方若萱,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以後,我身邊三米範圍內,你不要靠近。”

這句話讓包廂裏驀地一靜,有幾名女生幸災樂禍的看著方若萱難看無比的臉色。

“學長……”她怔怔地看著顧釗清冷疏離的麵孔,指甲暗暗掐進手心。

顧釗垂下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酒。

剛才說顧釗和方若萱有情況的部長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著:“哈哈我誤會了,差點被那個帖子洗腦。”

“什麼帖子?”顧釗隨口一問。

那部長更尷尬了,含糊不清的說:“沒什麼,有些學生亂說的。”

顧釗沒注意他奇怪的語氣,他酒喝的多了,腦袋越來越暈。

他記得沈容今天好像有場辯論賽,不知道她贏了沒有,現在在哪兒……

日料店靠窗的卡座裏,沈容坐在最裏邊的位置,撐著精神和校友聊天。

王昕從衛生間回來,他神情淡然,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他歪著頭認真看了沈容一會,沈容注意到他目光:“怎麼了?”

王昕微笑:“沒什麼。”

他看向這一桌的人,提議道:“吃完飯一起去唱歌吧,我請客。”

B大的兩名女生笑道:“好呀,難得我們法學院的大才子要請客,受之不恭啊。”

王昕看了下手表:“那我們吃快點,現在九點十分,去晚了唱不了多久。”

兩所學校的辯論團嘻嘻哈哈的加快速度,互相都熟悉起來。

沈容又喝了幾杯酒,臉蛋越來越紅,清酒的後勁大,她一醉就開始犯困,撐著額頭在座位上打盹。

“沈容,你困了嗎?”王昕輕輕拍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