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隨口一說,魏征信了。
“店家真能算出來?”魏征板著臉,嚴肅的很。
對許墨的算學水平……
他是信服的。
先前出的那道題目,現在還在門外掛著,每周卞修都會重新抄錄一份出來,到現在為止,天天都有人過來解題。
可解出來的……一個都沒。
這道題,算學館的人也在研究,從年前到年後了,算學館的人甚至連用硬算的笨方法都還沒求出來。
他問過許墨。
那道題目是不是隻能用笨方法?
許墨的回答,說是有聰明方法的,並且還和魏征說了解題思路,這讓魏征茅塞頓開。
所以許墨當初的那一句話“算學天下第一”,魏征不再懷疑。
現在,這位天下第一的算學大家,說彩票這東西能夠計算出結果來,他心裏就有些發堵。
要是真有法子…
那彩票可不就是給百姓們送錢的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許墨瞥了他一眼,擺了擺手,“你該不會是信了吧?”
魏征鬆了口氣:“那就……”
隻是他這口氣還沒鬆完。
許墨一拍自己大腿:“不過要真是硬算,還是能算出來的。”
魏征哽咽地一抽。
“放心好了,就算有這個方法,也沒人能做到的。”許墨開口安慰他。
“店家也不行?”魏征遲疑反問了一聲。
許墨點頭:“對,我也不行。”.伍2⓪.С○м҈
“那店家能透露透露是什麼方法嗎?”魏征探過頭來,壓低聲音,小心地詢問起來,還頗為不放心地打量著鄭玄果、卞修那幾個小輩。
許墨一揮手:“彩票開獎,說是隨機,其實也不算完全隨機,他隻是一個複雜的算法。”
複雜的算法?
魏征依舊有點茫然。
“當小球落下的角度、速度已知,又知道了箱子裏其他小球落下的角度、速度,並知道他們發生多少次碰撞、以什麼角度等等……”
“所有的信息都整合起來,其結果必然是注定的。”
這幾句話的內容,讓魏征沉默起來。
他深吸口氣,好好理解了一番。
那不就是…知道它下落的每一步過程嘛?
說的這麼玄奇。
“那根本做不到啊。”魏征感歎了一聲,“店家你若是把這個法子給說出來,哪怕是不曾讀書過的庶民也不會信。”
許墨眨巴眨巴眼:“我沒說要把這個東西給說出去呀。”
魏征一愣,撓了撓頭:“那店家方才說,研究算學,能夠計算出彩票號碼的結果?”
“對,就隻是說這麼一句話。”許墨一點頭。
魏征有些不解:“隻說這一句話?為何?”
“當然是為了促進算學的發展。”許墨理所當然地開口回答,“研究算學,就有機會獲得幾十貫、乃至於上百貫的錢財,一定會讓他們很有動力的吧。”
魏征搖搖頭:“算學博士們也不會去做這種事。”
“至於普通庶民,他們也研究不出什麼……”
這不算歧視。
而是這個時代的基礎認知,就像…鹽是鹹的、糖是甜的那樣,是一種“客觀存在”且無法違背的自然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