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老頭下筷如迅雷,吃的急頭赤臉。
許墨做飯的機會不多,那自然得好好的吃一頓。
更不要說,這些飯食的確好吃。
襲人這段時間手藝見長,但離許墨還是有些差距。
主要是在用料上。
許墨舍得的很。
許墨是不忌諱用料的,他本身就是重口味地區的人,再加上也沒什麼節儉的觀念,隻要肯用料,哪怕廚藝沒那麼高,做出來的東西都不會差到哪去。
襲人不一樣,她出身不夠好。
哪怕跟在許墨身邊,手裏也存了些錢,算是個小富婆了,可…節儉…不,不該說節儉。她那從小伴生出來的吝嗇的性子,是有些難改的。
像是一道菜。
兩克鹽和三克鹽並沒太大差別,隻不過一個滋味寡些,是一個滋味厚些,滋味厚些的會顯得更好吃一點。
但能用兩克的話,那襲人一定會用兩克。
哪怕家裏這些物資多,隨便揮霍都沒問題,但她就是骨子裏的克製不住。
等吃的差不多了,程咬金啃著雞脖子,一手端著酒杯,向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店家,你這菜是怎麼做的?”
“沒有火鍋的味道,也沒有辣條的味道,但它怎就那麼辣呢?”
要說有多辣,其實也沒有太辣。
比辣條和火鍋的辣度還稍微要弱一些。
可關鍵在於什麼?
關鍵在於沒有其他的氣味,隻有單純的辣味。
程咬金家裏也常用辣條的油來做菜,可不管無論怎麼去做,那股辣條的味道是始終去除不了的。
火鍋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倒不是說這樣做出來的東西不好吃,和之前吃的那些菜品來講,這些已經是極好的,珍羞美味。
可問題就在於,再好的東西你天天吃,天天吃,它也會吃膩的。
辣條紅油做菜是這樣,火鍋做菜也是這樣。
它們本身就有自己的味道了,無論做出來什麼菜,大底都是那個基調,最多不過再添加上一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變化而已。
可辣味不一樣。
辣味是很單純的,他們吃多了也就發現這東西其實和鹽差不多,一種很純粹的調味。
他們也琢磨過,怎麼單獨把那個辣味給提取出來。
但不得其法。
直到今天,他們在許墨這吃到了單純的辣味。
“當然是一種香料了。”許墨招了招手,盧月兒把貨架上的一個小罐子拿了過來,“就是這個東西。”
上了紅釉的瓷器,矮胖矮胖的看著就讓人很欣喜,再配上一個小木蓋子,用細長的紙條封著。
乍一看這個外觀不像是裝著什麼調味料的東西,而像是裝著女子常用胭脂的精美罐子。
罐身上糊著一張拇指長短的紙,上麵寫著“辣椒”兩個小字。
許墨把紙條拆開,掀開蓋子,露出裏麵如蔥段一般,深紅色的辣椒段。
“倒也不必這麼破費,直接拆開了一罐。”魏征搖了搖頭,“店家你把做飯時用的那一罐給拿過來不就好了。”
許墨說的理直氣壯:“那不是用完了嗎?”
炒了一整隻雞,料自然要用足一些。
大半罐辣椒、一整頭大蒜,全都給拍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