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一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掌櫃鬆了口氣,好歹…是能讓許萬年說幾句好話了吧?
話鋒一轉,許墨緊接著說道:“待會我就去他家,把他家門也連帶一同砸了。”
掌櫃心猛地一提,整個人顫抖起來,瞪圓了眼看著許墨:“許萬年,你…你…”
“我怎麼了?”許墨嗤笑一聲,翹起二郎腿,“我做事,需得讓你們知曉前因後果了?”
“我做事,需得你們指指點點、指手畫腳了?”
“砸了就砸了。”
“有意見?”
掌櫃深吸一口氣,頭暈眼花,腳下無力,一個趔趄險些摔了下去,扶住身旁的人才勉強站住。
許墨沒說話,隻看著他們。
一名掌櫃猛地搖頭:“沒意見,許萬年您開心就好。”
這時候,當然得順著許墨的心意說話——要是得罪了許萬年,他們生怕自己的下場會和那些賭坊一樣。
至於怎麼和主上交待。
這的確是很讓人頭疼的一件事情,但不至於沒法交代,這事就像天災一樣,天災害人,還能讓他們去為天災背鍋不成?
要生氣,也該生氣到那幾家做了假球勾當的賭坊身上去。
要不是他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又怎麼可能會衍生出這麼多的事端來呢?
最多被責罰一頓,抽幾鞭子也就了事了。
他開口了,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唯獨最開始有膽氣說話的那個,一直扶著身旁的人,沒有說話。
他現在是沒什麼力氣說話了。
和其他沒有做假球勾當的賭坊不同,他回去之後起碼得丟半條命——受自己連累,自家主上的宅院要被許萬年給砸了。
他可不覺得許萬年能說出這樣的話,卻不去做那樣的事。
許墨依舊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這些開口說話的那個。
掌櫃悲憤,握緊了拳頭,咬著牙從嘴裏擠出來一句話:“小人不敢有任何意見。”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可憐嗎?
許墨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可憐,隻覺得自己還是仁慈了些,隻砸了賭坊,卻沒對這些人動手,沒對這些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人動手。
賭坊從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從本質上來說,它和彩票沒有太大的區別。
但彩票是可控的,是光明正大的,哪怕有一些有著狼子野心的人想要對彩票動手,許墨上一次的表態已經說的很明顯了,他是真的敢把人的臉皮給撕下來的。
可賭坊是不可控的。
他們想著法子,從一個人手裏騙錢,把人騙的妻離子散、把人騙得家破人亡。
雖然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些人壓根就沒有自製力。
這些人要是想家破人亡,有的是法子家破人亡。
但總歸是有無辜的。
這些做賭坊勾當的,絕對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做假球的,是哪幾家?”既然這個人開了口,許墨滿意的點了點頭,把腦袋一偏,看向其他一幹人等。
人群裏唯唯諾諾,站出來幾個人。
“你們家主上是誰?”許墨開口詢問道。
他們麵麵相覷,然後把頭低下,不敢說話。
誰有那個膽子去把自己的主子給說出來?許萬年開口這麼問,他是什麼心思,他們難道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