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以前不恨?

因為以前窮,賭坊的收益,是朝廷國庫的一大收益來源之一。

沒法忽視。

為什麼現在恨?

因為現在富裕起來了,大唐能賺錢的手段漸漸豐富了起來,朝廷發現有更多、更好的方法去賺錢。

不再需要賭坊了。

乃至於…

賭坊沒法添加勞動力,還會折損勞動力,是涸澤而漁的東西。

李世民能不恨嗎?

許墨一攤手,接著問下去:“那陛下有辦法去處理這些東西嗎?”

李世民沉默了。

恨歸恨,可要解決…

他還真沒什麼辦法,這事不是他想解決就能解決的,也不是他努努力,就能解決的。涉及的人太多、涉及的事太多……

盤根節錯,乃至於宗室裏都有很多人牽涉。

怎麼解決?m.X520xs.Com

真要解決,第一刀就得砍向宗室,不用揮第二刀,那些世家就得要舉起他們的刀了。

最合適去解決這件事的時機,可能是自己剛登基那會——借著肅清逆賊的名義,狠狠處理一批。

可那會,他身邊又沒許墨。

那個機會根本就抓不住——或者說,在當時的李世民眼裏看來,那根本就不叫作機會。

“所以我撒潑、我耍渾、我肆無忌憚。”許墨一點桌子,接著說了下去,“不管我做了什麼事。”

“陛下就當無法管教,最多讓跟你吩咐,在朝堂上說,讓你過來罵我幾句。”

“他們能、他們敢逼著陛下對我動手嗎?”

許墨把手揣了起來,嘿嘿一笑:“隻要我不邁進朝堂、隻要我不對百姓出手,在這個大唐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說著,他頓了下:“就算我明個喝多了,去把朱雀門給拆了。”

“又有誰能奈何我?”

依舊是極囂張的話。

李世民抿了抿嘴,歎了口氣,他很無奈,心情也很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有什麼樣的情緒。

這種膽大包天的話…要是在外人麵前,許墨是一定不會說的,能和自己說,就許墨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

可作為一名皇帝。

他開心不起來。

任哪一位皇帝身邊,有這麼一個…如此這般肆無忌憚,自己還無法管教的人,誰心裏不憋屈?

要是許墨但凡有點野心,那他就是漢末的曹丞相。

嘖。

李世民咂了咂嘴。

心裏可真是太不舒服了。

“你揣度聖意,可真是夠有一套,不進朝堂,可真是委屈你了。”李世民開口,不無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他一開始可沒這樣的想法,不過在聽許墨說完這些話之後,他也覺得許墨說的非常的有道理。

李世民終究是把百姓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視為整體的一名皇帝。

那這樣,許墨就能做許多他想,但是不能做的事。

許墨向下壓了壓手,態度謙虛:“低調、低調。”

李世民沒忍住,啐了一口。

什麼低調!

話說的如此這般好聽,可朝堂上麵對壓力的,不還是自己?

李世民又和許墨聊了一會,蹭了一點吃食,沒到晚飯,就離開回宮,他還有許多事要忙著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