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騁:“媽的智障,第一次聽到有人高興自己是精神病。”
陳起冷冷的說:“隻有重度抑鬱症患者才可以從輕判刑,你是麼?”
徐洋努力抬頭看著他們:“我是,因為我爸是徐誌華。”
陳起神色變了變。
徐洋被警察帶走時,還在彬彬有禮地對兩個小警員說:“你好,我是徐誌華的兒子。”
小警員瞅了他好幾眼,沒說什麼直接將他帶走。
顧釗去警局做了趟筆錄,回到醫院時已是淩晨。
他突然想起明天是周一,需要跟老沈請個假。於是他厚著臉皮也不管現在是幾點,給老沈撥了個電話過去。
老沈已經從沈容家裏那邊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擔心的半宿睡不著,此刻收到顧釗的請假要求毫不意外。他答應了,與其讓這孩子身在曹營心在漢,還不如給他時間讓他冷靜冷靜。
顧釗躡手躡腳走進病房,蹲在床頭借著微光打量沈容的臉色。
沈容皮膚白,但一直是顯得健康有活力的白,而不是這種因為失血造成的蒼白。
顧釗聽著她輕緩的呼吸聲,心裏的暴虐漸漸平靜,他輕輕撫摸她的臉,低聲保證道:“你要好好的,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第二天早上,沈容早早就醒了,她是被身上的傷口疼醒的。
她一醒,顧釗就仿佛與她有心靈感應般的從另一張床上醒過來。
沈容哼哼著撒嬌:“疼,顧釗。”
顧釗不知道怎麼辦,隻能不停地親她:“不疼,不疼,很快就會好的。”
沈容扭頭不讓他親:“我還沒刷牙洗臉呢,別親。”
顧釗把她的頭扭過來,啄著她的嘴唇:“沒事,洗不洗臉你都是世界第一好看。”
沈容想笑,可她一笑就牽扯到肚子上的傷口,隻能死死忍住:“顧釗,你別逗我笑。”
顧釗皺眉說:“沒逗你,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他說完低頭想與沈容接吻。
沈容死死抿著嘴,嗚嗚道:“不行,想接吻必須先刷牙!”
於是顧釗飛快跑去衛生間洗漱,風卷殘雲般的收拾好自己。
沈長霆定下的這間高級病房一應俱全,連漱口杯都是成對的。
然後他拿著洗漱用具親手給他女朋友刷牙洗臉。
沈容其實自己可以做到,但是她喜歡顧釗這樣認真照顧她。
她躺在床上還有點不滿:“我不喜歡這個護膚水,太黏了,像冬天用的。”
顧釗正在為她仔細塗抹麵乳,聞言道:“你喜歡什麼牌子的,我去給你買。”
他放下麵乳,垂頭認真的看著她。
沈容說:“我們接吻吧,但是你要輕點,不然我肚子會疼。”
顧釗含住她的唇:“接吻了,痛痛都跑光。”
他從未如此輕柔的與她吻過,仿佛出於惶恐的試探,他的舌尖一點一點舔過她的口腔,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他的手扶住她的脖子,觸到她溫熱的肌膚和輕輕跳動的脈搏。他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不停顫抖的卷翹睫毛,像蝴蝶振翅一樣拂過他心上。他的沈容,沒事,她還好好的。
長長的一吻結束,兩人鼻尖貼著鼻尖輕輕喘息。
沈容蒼白的臉色染上一絲緋紅,她眼底蘊著水光說:“真的不疼了,謝謝你顧釗。”
顧釗坐回椅子上溫柔的看著她,突然聽到她有些難為情的開口:“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顧釗說:“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
沈容眨著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扇啊扇:“顧釗,我想尿尿。”
顧釗:“……”
沈容開始哭:“我,我憋不住了,我從昨晚吃過晚飯到現在一直沒方便過……沈容同學會成為十八歲還會尿床的壞孩子嗎?”
顧釗:“……”誰來告訴他該怎麼辦。
沈容的煩惱沒多久就被解決了。
沈長霆的助理領著一名年輕女人敲門走進病房:“沈小姐,這位是總裁特意為你請來的護工。總裁說他晚上下班後會再來探望你。”
沈容解決完個人衛生問題後一本滿足,躺在床上過起了飯來張口的日子。
醫生建議她清淡飲食,忌辛辣刺激性食物,顧釗知道她口味挑,特意跑去一家味道正宗的潮汕菜館給她買砂鍋粥。
沈容的手機還留在顧釗家裏,昨晚出門時她沒帶在身上。不能和他發微信聊天,她就躺在床上數顧釗。
一隻顧釗跨過欄杆,兩隻顧釗跨過欄杆,三隻顧釗跨過欄杆……